眼睛一闭上,触觉便更敏锐。殷绪能感觉到,解开自己发髻的那双手,有多么柔软,指腹有多么温热,是他吻过的……
唔,不能再想,对自己不好,也可能吓着她。殷绪撇除杂念,在脑中练起了剑法。
清洗完毕,擦干身体不是问题,左手穿衣却是个难题。柔嘉拧干帕子绞在手中,站在殷绪背后为难。
殷绪低声问道,“好了么?”
柔嘉下意识道,“好了。”下一刻就听哗啦啦水响,殷绪大喇喇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这样裸裎在她眼前。
柔嘉顿时面红耳赤,镇静再镇静,仍是不能直视,将帕子搭在屏风上,道了一声“你自己来吧”,而后低头匆匆出了浴房。
徒留殷绪对着空荡荡的浴房,竟是有些郁闷:之前夜闯瘴气深林不是很勇敢么,怎么这会儿又胆小如鼠了?
既然她在此种事情面前过于羞涩被动,那他……得更主动才行。
殷绪慢吞吞地拿过帕子,想到柔嘉到底累了,需要早些沐浴更衣,于是又加快速度,很快擦净身子,又笨拙地穿上寝衣。
柔嘉脸色通红地出了浴房,换来两个婢女的一阵笑,她羞恼地瞪了她们。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也不知为何在殷绪面前总是镇定不能,或许这就是喜爱与否的区别?
柔嘉慢慢呼吸,抚平躁动的心跳。
过了片刻殷绪面色如常出来,淡定道,“你去洗吧,记得上药。”
两人反应完全相反,别有一种趣味,见春与知夏又笑,恼得柔嘉气道,“今夜你们别睡了。”
主仆三人笑闹着进了浴房,宫人又已将浴水备好。
柔嘉的伤也是不能见水,猎场凉爽,也寻不到冰块冷敷。见春与知夏心疼地给她擦拭一番,又轻柔地上了药,最后穿上寝衣。
知道殷绪深夜不喜人多,便让见春去知夏从另一道门退下休息,柔嘉回到寝房。
殷绪并未睡下,只坐在桌边。此处没有书看,他便盯着烛火出神。
柔嘉诧异问道,“你怎么还未睡。”
殷绪看向她,极其自然道,“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