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柔嘉才又是茫然又是羞窘地,被殷绪扶了出来。
殷绪已恢复正常,除了脸色还隐有薄红,神情冷静,脚步沉稳,反而是柔嘉虚软。
没有什么上面下面,但殷绪看起来已大为好转,便是好事。
出来前柔嘉问过他的右手,殷绪坚持说并无问题,夜深不便,也只能明日再请太医来看。
顾嬷嬷在卧房外道,“公主,可要老身进来么?”
“不必。”柔嘉羞窘,轻咳一声,道,“夜深了,嬷嬷便去睡吧,我们一切都好。”
顾嬷嬷听柔嘉算是中气十足,只怕仍是未能圆房。这样也好,驸马中药只怕粗暴,他必然是不愿伤了公主。
是个极有分寸的好孩子。顾嬷嬷确实累了,也知道小夫妻脸皮薄,便道,“也好,公主驸马早些安歇。”
顾嬷嬷与知夏离去,见春值夜。那边采秋带人送了热水进来,柔嘉坚持让殷绪先洗,殷绪便没有拒绝。
殷绪洗完出来,柔嘉正坐在罗汉床上,捧着右手发呆。
殷绪轻咳一声,走过去,低声问,“我没伤着你吧?”
柔嘉被他高大的影子笼罩住,想起方才的事情,粉颊泛红,缓缓摇了摇头。
殷绪有些难为情,又镇静地强迫自己直视着柔嘉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想伤着你。”
今日不适合。他太失控,又伤了手,需要柔嘉包容的地方太多,她又不经人事,容易受伤……他当真是不欲伤了她,这才唐突了她的手。
柔嘉有些明白了,羞涩又开心地笑起来,“嗯,我知道的,谢谢你。”
殷绪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神色极其柔和,“去洗吧,早些休息。”
然而夜里柔嘉总睡得不甚踏实,担心殷绪泡了那么久的冷水,会发热生病,时不时起身探探他的额头。
殷绪抬手将她搂入怀中,安稳地低声道,“睡吧。”柔嘉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理所当然地起不来。殷绪轻轻将被枕了半夜的手臂抽出,下了大拔步床,又小心地将帐幔拢好。
洗漱完毕,殷绪出了内室,外间见春迎了过来,正要开口询问,殷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让公主多睡睡罢。”
见春轻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