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跨身下马,将马缰扔给薛非,上了柔嘉的马车,坐到她身边。见春自动坐到了外边。
“你怎么来了?”柔嘉看着他,有些诧异。
“回府听说了玉佩的事,便过来接你。”殷绪朝她伸出了手,“玉佩呢?”
柔嘉脸露歉意,小心地将被锦缎包裹着的碎片,放入他掌中。
殷绪低头掀开锦缎,看莹白碎片在自己眼前展露,现出几丝追忆神色,“这是娘亲的遗物,不过不是你的下人打碎的,早在三月,太后召见我那一日,便已被殷翰摔碎。”
“太后召见你的那一日?”柔嘉想起来了,蹙起秀美的柳叶眉,“那日你脸上带伤,就是殷翰打的?”
殷绪低头望着她,没有作声,只是默认。
柔嘉理着那日的事情。殷翰摔碎了殷绪的母亲遗物,殷绪与他打了一场,而后入宫面见太后,回去后又……
柔嘉清亮的眼中写满了心疼与愤怒,“回去后你又被殷烈打了好几十板子,便是因与殷翰相斗?”
殷绪奇怪道,“你怎知我挨了几十板子?”
“薛琼说的。”柔嘉仍想着殷绪挨打的事。殷翰一个纨绔,必然打不过殷绪,周氏却又是个会哭惨装可怜的,所以他们就是那样颠倒黑白,害殷绪挨好几十板子的么?
柔嘉问道,“那殷翰可受了什么惩罚么?”
殷绪不欲柔嘉为自己气坏身体,轻轻顺着她的肩背,“已过去了。”
若是殷翰受罚,殷绪大可直说,这样的劝慰,只说明殷翰并没有受到惩处。
柔嘉面色仍是不好,又问,“他为何摔坏你的玉佩?”
见柔嘉态度坚持,自己若是不说,只怕要一直问下去。殷绪神情无奈而温柔,“他自小不喜我,常与我找茬。”每次找茬必然引起斗殴,斗来斗去积怨多了,更是没完没了。
所以是故意的了?柔嘉只觉得心口烧得慌。殷绪那样珍视的,连她都不敢碰一下的东西,就那样被殷翰故意摔坏。
殷绪伸手搂住她,低声道,“不气了,我现在已过得很好。”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柔嘉枕着殷绪胸口,委屈得声音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