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又道,“皇帝呢?”
殷绪也不看他,只盯着翔龙殿威武的屋脊兽,冷漠道,“死了。”
刘武正打理着投降的羽林卫,忙里偷闲转过来,搭一句腔,“从今以后,我们将军就是皇帝了!”
殷烈轻嘶一声,只觉得这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惊喜的“惊喜”,来得太快,快得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殷绪想了想,吩咐道,“以防有人不听劝告攻打京师,你们回家之后,便速去大营警戒。”
殷烈便愣愣地往崇华门的方向走,走了十多步回过神来:就算殷绪做了皇帝,他也是他爹啊,这么听话做什么?但不管怎么,他已经听话了,似乎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仍郁闷地去了。
宫中一团乱,殷绪边走便用披风擦去铠甲上的血迹,不多时找到了一匹也不知是谁遗落的骏马,滚鞍上马,往最近的宫门疾驰而去,径直奔向国公府。
国公府呈现一派战火后的景象。院墙下的尸首已被搬走,地上的血迹被冲刷过两遍,仍有些触目惊心,味道浓烈得刺鼻。院墙内,屋瓦上箭矢还未被清理,又呈现被烧灼的痕迹;着火的位置已被扑灭,烟雾仍淡淡弥漫着。
虽已做好了准备,殷绪仍是望之心惊,更加用力挥动马鞭。平安正提着水桶洗刷门前台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望,快步迎了上去,笑道,“将军!”
马还未停稳,殷绪已下来,心下担忧,面色严肃,“公主呢?!”
平安笑道,“将军放心,府中一切都好,公主和小将军也都好着呢!”
殷绪这才稍稍放心,将马缰扔给平安,自己大步流星往院中去。平安在后头喊,“公主在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