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叶林拦住澹台玉泽,背着扶渊疯狂朝他使眼色,“澹台公子,还是先回去向你的家人报平安吧。”
沈夕昭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
从他们方才的对话中,澹台玉泽也能听出来,摄政王就是沈夕昭口中的那个哥哥。看起来他们闹了些矛盾,但他知道沈夕昭一般不会受到伤害,犹豫再三还是点头离开了。
马车上,叶林小声询问扶渊要回哪里去。
“王府。”扶渊看着怀里的人,抱得紧了些。
他一直将人抱在腿上,未曾放下,到达王府后又径直抱着人下车,没有让其他人碰他一下。
阑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手上还端着一个方盒子。
“主子,这个……”他欲言又止。
“什么?”
“这个……”阑有些为难,“您不是说要剁下来喂狗吗?给……煤炭?”
扶渊皱眉。
叶林:“……”
他忍无可忍,拦下了阑,“什么脏东西,也配给煤炭吃?扔出去。”
扶渊果然没有理会他,加快脚步往里走。
径直将沈夕昭抱到了浴池内。
沈夕昭靠着池壁,腰带被粗暴地扯开。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转醒,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连忙护住自己,“你干什么?!”
扶渊看着他:“他还碰了你哪里?我要检查看看。”
检查?
他把他当什么了?没有尊严、没有羞耻心的一块肉么?
沈夕昭死活都不肯。
扶渊的耐心即将告罄。今日他一进门便看到那个男人握着阿昭的手,想到那个画面,扶渊便怒火中烧。
“怎么?这个时候开始反抗?因为陆少煊?因为他回了京城所以你就不愿意了?”
“你很喜欢他吧?若是换成陆少煊,你就会愿意吧?”
“我和陆少煊……”
“够了!”扶渊凶狠地打断了他,“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过去!”
他朝沈夕昭伸出手。
扶渊的力气在沈夕昭面前是绝对压制,用力一撕,沈夕昭的外衣应声而碎。
沈夕昭的反抗越来越剧烈,也一点点挑起扶渊的怒火,有愈演愈烈之势。
扶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要不要我提醒你,在北漠的时候,就在陆少煊的地盘,我还帮你解了药。那天晚上,我们远比现在更亲密,你弄了我一脸……”
“啪。”
一道沉闷的、用尽所有力气的巴掌落在扶渊脸上,沈夕昭整个人都在发抖,满面沾着的,不知是因为奋力挣扎而激荡起的水花,还是因为被侮辱、尊严被践踏而流的委屈的泪。
扶渊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头低垂着,脸部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有脸颊上缓缓往下淌的水珠昭示着他的呼吸起伏。
打完这一巴掌,沈夕昭浑身的力气也似乎都用完了。
他不自觉往角落瑟缩了一下,试图远离扶渊,又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
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哥哥,是传闻中残暴无度的摄政王扶渊……
他打了摄政王一巴掌,那会不会……
想到那人轻而易举被折断的手,他更是吓得不敢动,整个人蜷缩起来。
水声哗啦,正是扶渊在这时站了起来。
他背对着光,双目猩红、罗刹一般看着他。
沈夕昭没有动,试图逃离和他的眼神接触。
此时此刻,他们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扶渊居高临下,而他躲在他的阴影之下发抖。
扶渊依然衣冠楚楚,甚至戴着面具,不肯露出本来的面目,而他衣衫不整,狼狈至极地在扶渊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
“阿昭。”扶渊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柔,低得几乎要到尘埃里,“你再生气也没用,我已经将他废了。他从此……再不能人道。”
沈夕昭猛地抬起头来,扶渊却没有再看他,也没有任何动作,转身踏出浴池。
过了好一会儿,沈夕昭慢慢放松下来,这才察觉到周身的水温暖舒适,只是这样泡着都能让身子舒服不少。
起初还有些害怕扶渊会再次回来对他做什么,可外头一直没有任何声音,他慢慢放松了警惕,累了一整天的身子疲乏至极,这会儿一股懒劲儿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