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生出想要逃离的念头,便被扶渊可以称得上礼貌至极的一句话轻易包裹。
扶渊看着他,认真、克制地询问:“我可以吻你吗?”
沈夕昭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却也……不知道该作出如何的反应。
哪有人这样问的……
沈夕昭脸上的红蜿蜒一片,连带着他的耳根、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一道,红了个遍。
“可以么?”扶渊再一次问他,这一次认真的话语中更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欲念。
沈夕昭手指攥紧,没忍心拒绝尚在伤痛中的扶渊。
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默许一般,只有轻颤的眼睫暴露出了他的无比紧张。
扶渊欣喜若狂,微微撑起身子,看着他心爱之人在自己身下,心甘情愿地……
阴影落在他脸上,扶渊的手不由自主轻颤着,捧起沈夕昭的脸。
沈夕昭不由得屏住呼吸。
许久、许久。
扶渊似乎只是注视着他,目光火热至极、有如实质。
好似悬而不落的刀架在头顶,沈夕昭几乎就要承受不住,睁开眼睛看看扶渊究竟在等什么。
就在下一刻,微凉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下,封住沈夕昭的唇。
柔软、冰凉,一瞬之间,又变得滚烫。
如一点星火,落下即可燎原。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
在北漠的时候,扶渊帮他解药之时,曾经难以自抑地亲近他;在摄政王府,扶渊将他囚禁之时,也曾粗暴至极地咬他泄愤。
可那或是在不甚清醒之间,或是在盛怒之下,两个人其实都没有真真正正、细细品味过。
这一次,却是截然不同的。
扶渊心绪不平,却硬生生克制着自己,逼迫自己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轻轻地捧着沈夕昭的脸,触碰撷取。
柔软的、细腻的,带着虔诚的爱意和无尽的爱惜,亲吻他。
沈夕昭的眼睫颤个不停,被陌生至极的体验冲击得头皮发麻。
头脑一片空白的过程中,他忘记了该如何呼吸,直到几近窒息之时,求生的本能让他启开双唇,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可却在下一刻,就连鼻息之间残存的空气也被人粗暴地尽数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