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道:“所言甚是,晒晒初春的阳光,多舒服。”
“哦?”
少年猛地抬起头,额间还印着一块红,他眨了眨眼眸,飘向张婴的视线还带着一点惊讶,“你小子,小小年纪,倒是见识不浅。”
“嘿嘿,好说好说。”
张婴靠过去了一些,这次没有被少年人推开,他低声道,“兄可知咸阳有甚好玩。”
“我若知道,还蹲在这?无聊无趣。”
少年说起这个就一脸烦躁,摇了摇头,“要我说,识字,能读、写名字就成,其他何用之有。人生在世,当快意恩仇,武勇第一!”
“哦,哦。”
张婴点点头,这中二病有点点严重,约摸着不是一路人。
然后他稍微坐远了些。
没想到这少年人反而凑过来,大掌一把拍拍张婴的肩膀,见张婴疼得龇牙咧嘴,脸上还透着几分无语。
“你这小子,观念是挺通达,但太过瘦弱。你还是得多读书多听课……才混得下去。看你顺眼,日后,我教你两招。”
张婴忽然懂了,这人倒不是个普通的中二病。
他是自信满满的认为,读书对他这样的武勇天才没用。
但其他瘦弱的小子,就该多读书。
等会,这性格怎么感觉有点像项羽啊。
“拿起数书!你们两在这作甚!”
不知何时,表情狰狞的夫子走到了张婴和少年人桌前,“日后,不管是核算粟米,核功度事……只要你担任官吏就离不开数!还不好好听讲!”
少年人挖了挖耳朵,摆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张婴听到这才意识到,这位是教数学的?
秦朝的官学居然教数学。
也对。
现在并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代,秦朝最重实用性,会把数学当主课对待也不奇怪。
不过在这么古早的年代,怎么学数学?
总不会是摆开竹简,一根根地数数?
哎,才华又要遮掩不住了。
张婴自信满满地翻开竹简一看,第一眼就看得吓了一跳。
“九九乘法表?!”
“嗯?”
满脸横肉的夫子走过来,琢磨了两句,“这九九乘法表。乘法是何意?”
“啊。就是这……”
张婴指着镹道,“这,这两个“六六三十六”、“三九二十七”。”
“哦,你说九九歌?”
满脸横肉的夫子微微颌首,很是满意地看着张婴,反身从门口的柜子抽出一张帛纸:“这个年龄会背九九歌,彩。既然如此,同窗们的题目你也试试。”
夫子还递给张婴一份用来作答的竹简。
帛纸上面只有两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