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半句,张婴还伸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半圈。
“……”
扶苏听到这话反而沉默了。
他起身往前走,张婴嘴角一抽,真不好忽悠啊!他也连忙跟上。
两人在长阳街来回走了一圈,差不多重新走回起点,在张婴以为失去了打开扶苏心扉时机的时候,扶苏忽然大力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将他揉得东倒西歪。
张婴捂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瞪着扶苏。
扶苏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看张婴,反而是对着四处无人的空地开口道,“古人常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1。
我在九原时,曾见过被羌族镇压的奴隶,因一场秋火,并未选择仓皇逃亡,反而虐杀曾经的奴隶主,占据他们的妻儿与羊群。
父皇只顾自己意愿,强行征收兵器,激起了民愤。
这次侥幸通过,父皇不曾见识黔首愤怒的力量,便会继续独断专横。那下一次呢?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2……”
张婴:!
能文能武,还有一颗体谅底层民众的心。
优秀。
扶苏停了一会,张婴以为对方说完了,正准备呱唧呱唧鼓掌时。
没想到扶苏像是被打开水龙头一样,又开始慢慢地说他在九原的事。
扶苏在九原征战时,打下不少过去属于羌族、匈奴占据的土地。
靠近大秦边境的,是让官吏们进行的郡县制管理。
但因当地官吏人手不够,也因扶苏还打下一大片肥沃的属于三不管的危险土地。
所以扶苏调从老秦地,咸阳,调了一些有能力的王族子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