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无赖逻辑尝试打乱对方的节奏。
张婴垂头的瞬间擦了点袖口的姜汁粉,一把扯住嬴政的衣摆,再抬头在与对方漠然的双眸对视时,红彤彤的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
他道:“仲父,我,我不许你说自己不好,仲父要一直好好的,呜呜……”
嬴政:……
“只是假……”
“假的也不成!”
张婴眼泪婆娑地盯着嬴政,只落泪不哭嚎,显得又可爱又委屈巴巴,他道:“仲父!我,我们都要好好的,仲父!我们马上回咸阳找太医令吧!”
“我没……”
嬴政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他擦了把张婴的眼泪,手指忽然一顿,轻轻碾了碾,鼻尖也稍稍一动,然后嬴政忽然拧起张婴的小耳朵,“你这臭小子,竟会耍花招。”
“哎嘿嘿疼疼……”
张婴扯住嬴政的衣摆,撒娇道,“我这也算是……姜汁娱亲嘛,哎哟哟疼疼疼……赵文,赵文你说我也没错嘛。”
赵文机敏地打量了嬴政一眼,不愧是小福星,能把被陛下弄得哭笑不得,心情明显变好。
他忙道:“婴小郎君说得有道理。春秋时是有七十老者,时长穿彩衣扮成幼儿,逗父母开心。今有婴小郎君这般,倒也称得上一句孝顺,姜汁娱亲。”
“得了,少一唱一和在这给脸上贴金。”
嬴政笑着摇摇头,忽然瘫坐在垫子上,左手一把揽住张婴也让他坐了个七倒八歪,似是无意间提起,“你这小机灵倒是说说,若有一日,你亲生母亲,阿父各自组建了家庭后来寻你,为你的番薯银钱争起来,你当如何?”
“都不给!”
“哦?若他们剑走偏锋,不择手段,以孝道压制呢?”
“我宁可全送旁人,反正得我乐意。”
“哈哈,是啊,连稚子都懂的道理。”
嬴政的声音又低沉下来,表情沉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
赵文心惊胆战。
“不过呢,仲父吖!我肯定不会碰上这情况。”
嬴政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情小得意的张婴,垂眉道:“为何?莫不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非也非也!因为我足够厉害!”
张婴掰着小手指在这里算,“仲父你看!我才三岁,就有豆腐、番薯、踏锥、犁耙等,等我四岁,五岁……功劳肯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