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嗓音带着告诫,慢悠悠响起。
张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拎他的人是扶苏。
“阿兄!”张婴甜甜地唤了一声,四肢也不扑腾了,懒洋洋地下垂着,“阿兄我好困,我还要睡。”
然而他说完,扶苏并没有将张婴放下去,反而将他举起抱在自己身前,平静地对视,扶苏道:“监禄在就不困?”
张婴一个激灵,就差拍胸脯保证,道:“不不不,阿兄在我更不困!阿兄,上刀山下油锅,让我干啥都行。我已经准备好了!”
“少油腔滑调!”
说是这么说,扶苏唇角隐隐扬起一抹弧度,然后轻松地将张婴拎到前院站好,“来。投壶。”
“啊?”张婴对这游戏不怎么感兴趣,过去在乡下没东西玩的时候都玩腻了,但他见扶苏坚持,张婴还是走过去将案桌上的箭支拿起来,这一拿,他发现箭支很重,细细一看几乎是全铜打造。
张婴疑惑地看向扶苏,对方笑了笑不说话,张婴看着铜壶便丢了个三不沾。
“不错!”扶苏在一旁鼓掌,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很厉害哦。”
张婴都不好意思起来,道:“哪里厉害。”
“是厉害。阿婴第一次投壶目标相当精准,线路很直,没中不过是年幼力不足。”说到这,扶苏轻松捏起一枚箭支,看都没看铜壶一眼,侧身轻轻一抛,箭支呈一条非常完美的抛物线,“叮咚”空心落入铜壶之中。
张婴呱唧呱唧鼓掌。
“可好看?”
“彩!彩!”
张婴的彩虹屁还没有吹完,就被扶苏摸了摸头顶,道:“每日记得过来投壶,等我回来,希望能看到你在游戏中有进步。”
张婴:……
妈呀,寓教于乐真的被你狠狠拿捏了!
扶苏见张婴兴致不高,不动声色道:“父皇喜爱投铜壶,宫里每回举办铜壶大赛,总是胡亥拔得头筹。也难怪,毕竟赵高对投壶很有一手!也……”
话还没说完,扶苏便看见张婴双目仿佛燃起熊熊烈火,重新捏起箭支,摆出认真投壶的造型。
他露出一抹淡笑。
……
一个时辰后,张婴哎哟哎哟地裸着上身。
张女官一边给张婴涂药推拿,一边嗔怪道:“怎的这么没常识,三岁丁点大的稚子,骨头可是最软的时候,岂可拿全铜制的箭支玩投壶。”
扶苏在一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