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手臂一僵,故作不懂地蹙眉,道:“并未。”
张婴嘴角一抽,骗人,他都用小梳子作弊,仲父这黑眼圈百分百是近日通宵才会有!
“仲父,阿婴好困,陪阿婴睡吧。”
“那可不成,今日推迟了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得进行朝会。”
嬴政一边说,一边将张婴拎到他的桌案前,然后停住了脚步。
张婴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嘴角也狠狠一抽。
好家伙,这书桌是被简牍垒砌的城墙给包围了么,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怪不得之前绕半天都没找到仲父。
嬴政转身向旁边的躺椅走去,将张婴放好,同时道:“你小子,这回干得不错。”
“嘿嘿。”
张婴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没,没有啦。”
“呦嘿,你小子还会谦虚了。”
嬴政故作狐疑地开口,然后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忽然道,“你可知,如今羌族频频有异动,百越也尚未彻底征服,我大秦相当于两边作战,国库紧张。
昨日,有朝臣提出了你的点子,建议扩大授爵的限制。”
张婴微微蹙眉:“扩大授爵的限制?仲父,什么意思?”
嬴政缓缓地喝了口茶汤,瞥了赵文一眼。
赵文立刻开口道:“回小郎君是这样的。您不是限制了四个条件,一,有且仅有一年,二必须有修建水渠的功劳,三,必须上缴粮食千石,且爵位不能超过二级的上造。四,李姓族人必须改“传”么。
那位朝臣认为限制太多了!他认为,第一条时间改为南北两处战场,直到一场战役彻底结束。
第二条不要。
第三条,上造爵位连兵役都无法免除,恐大户们不感兴趣,应当改成四级也就是不更或之上。
不知小郎君是否认同?”
“不认同!我不认同啊!”
张婴连连摇头,没限制岂不是卖官么,他地拉住嬴政的大拇指,“仲父,那个官吏太笨了。”
公士、上造就好像后世的小学毕业证书,有用但不多,但四更以上,就类似大学证书,再往后的爵位相当于公务员考核通过证书,对国家官僚体系的冲击意义截然不同。
嬴政定定地看着张婴,没有表态,只说:“阿婴,为何呢?”
张婴心头一颤,难道嬴政真的被财帛动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