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认为上面有所纵容,那么在判案时,部分秦吏自然会考量。”
赵文还有一句话没说,陛下明明很厌恶混乱的男女关系,之前给巴清立贞节牌坊,下令将春社男女活动禁止,甚至还说出“防隔内外,禁止淫佚,男女絜诚。”的话。
可这一切在面对张婴的时候,全部无所谓,任由张婴踩踏试错。
张婴抿了抿唇,他认可赵文的分析,却不是很服气。
他下意识犟嘴道:“但我只是想卖个毛衣啊!”
一个做商户的,做点啥还得考虑黔首们精神文明建设不成?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尉缭和张苍也觉得赵文的话话有些苛责。
说到底,张婴六岁不到,以面面俱到的标准来要求他,有些过于严苛。
况且大秦讲究各司其职,张婴是臣之子又不是继承人,压根没必要这么去要求。
赵文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了,他偷偷地看向嬴政。
嬴政忽然道:“阿婴,你还记得当初说服朝臣从羌族购买羊毛时说的话吗?你
说,羊毛羊线不只为利,是大秦与羌族合作的象征,政治的延续。”
“嗯,对啊。”
嬴政目光落在张婴不怎么高兴的小脸上。
他挥了挥手,张苍表情还有些愣,尉缭却立刻懂事地起身,知道嬴政是要说些私下的话进行教导了,他拱手告辞,张苍连忙起身,紧随其后。
等尉缭和张苍离开,赵文将厢房的大门关上。
嬴政起身,走过来戳了下张婴的眉心,道:“阿婴,你既然读过韩非的著作,应当知道术,那是驾御群臣、掌握政权、推行法令的策略和手段。
术主要用作作察觉、防止家仆家臣犯上作乱等,换言之便是掌控人心。
术这是必须的,但做事不能只讲究术。阿婴你做事一切以“利”出发,只求目的,不看过程,也不会思考后续有可能造成的后果,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