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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南。
明明是咸阳宫内风景最精美的一处林园,偏偏宫娥、内侍皆绕道走,只便宜了几只鹰犬走兽在林园嬉戏游荡。
“大母,大母!”
夸张的呼喊声,惊起在湖泊休息的众多鸟雀。
湖泊中心处的凉亭,垂下来的白纱被人轻轻地卷起,一位样貌清丽的宫女走出来,扶起跑得气喘吁吁的公子如桥。
公子如桥不耐烦地推开对方,直接冲进去:“大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端坐在凉亭的是一位素衣白发女性,脸上那点鱼尾纹也没能摧残她过人的美貌,她端起茶炉,分了一碗在旁,“静心。”
“大母,我静……嘶,好烫也!”
公子如桥被烫得差点将茶碗扔出去,他斯哈半天,最后才涨红着脸,将茶汤咽下去。
“何至于此。”
赵太后看都没看一眼,这点道行的苦肉计,她都懒得拆穿,“说罢,又做错何事也?”
“我没做错啊大母!我只是委屈。”
如桥一脸可怜巴巴都说了一遍。
诸如,“父皇看重张婴,亲自抱起来举高高。”、“张婴都给父皇整理胡须,还偷偷跟去巡游,父皇都没说他!”“他明明只是想去少府帮忙,父皇却不搭理自己!”……
赵姬微微抬头,凝神听了一会,道:“他惯来如此。”
如桥喋喋不休的小嘴巴一抿,震惊地看着赵姬:“大母,您,您不觉得父皇太……”
“韩非曾看不上他,尉缭曾辱骂他,郑国是细作,李信大败二十万军,但你父皇可曾薄待他们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