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宫女、内侍们纷纷行礼,然后看向赵太后。
赵姬没有下令让宫女内侍们离开,她沉默地喝了口茶,忽然冷笑一声:“代子替母传话?呵。”
赵文手指一颤,不做声。
赵姬恢复平静道:“就这么念。”
赵文心下叹息,面上却双手捧竹简,不卑不亢地道:“奴只为陛下给太后两人传话。”
徐将行心里一个咯噔,暗中对赵太后使了好几个眼神,然后偷偷摸摸地指如桥,又是指百越地图。
赵姬余光瞥了一眼,片刻后才,缓缓道:“你们先行下去。”
“唯。”宫女内侍们鱼贯离开。
徐将行最后退出去,关上门,候在门口。
赵文展开竹简,同时拿出了一支笔,低声道:“太后,陛下有言,“阿母如何看待如桥?””
赵姬目光落在赵文身上,声音带着嘲讽道:“这算什么……询问幼子,还派个内侍来问?”
赵文垂眉避开对方尖锐的视线。
片刻后,赵姬无趣地移开目光,面无表情道:“我教养的,要么“命格贵重”要么是“早夭之相”。”说到后面半句时,还特别阴阳怪气地着重语气。
赵文心下苦笑,有这一句话,回去给陛下汇报又得挨批。
他连忙将话记录下来,然后道:“陛下有言:“阿母可还记得嫪毐之事?””
赵姬脸色微变,嫪毐可以说是横在母子之间一根触碰不得的伤疤,她万万没想到还会听到嬴政提及他的一日。
缓了好一会,她才垂眉道:“我久居南宫,见不得几个人,过去种种早已忘了。”
“谋逆罪,抄家流放,夷三族。”
“嗯。”
赵文顿了顿,继续道:“陛下有言,皇位继承者,能者居之。但纵观诸位公子,除扶苏外,高,寒、将闾等公子,皆称不上有奇才……王座之争,血腥残酷。贪心者,终会自食恶果。
现如今,六国余孽,贼心不死,朕将安排三百甲士入驻南宫殿,以免刺客入内,危害宫廷。”
赵姬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向赵文,声音尖锐:“什么!他这般不信任我?”
赵文不敢出声。
赵姬脸色彻底冷下来,起身道:“我自囚南宫以来,再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如桥又何其无辜,竟被陛下如此另眼相待。
这可公平?!他有没有当如桥是他的子嗣!”
赵文翻了翻竹简,低声道:“陛下有言,“如桥是朕子。朕,也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赵姬眼神冰冷,只是好好活着?
……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