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故作懵懂地抬起头,恰
好与嬴政似笑非笑的双眸对视上,连忙道,“啊,仲父,主要是家书啦。其他用途不正如你所言,可以制作衣服吗?!”
“造价低廉,可替帛纸。”
嬴政却没有轻松揭过的意思,他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我曾听说,福源市有一套大秦《金布律》等考核晋升机制,店仆可以学习之后,通过相关考试才能晋升职位,对吗?”
张婴干巴巴道:“啊,嗯……”
嬴政笑了笑,忽然打了个直球,道:“阿婴认为,这一套可用在大秦官场否?”
张婴嘴角抽搐,啊,这么容易招人恨的问题不要问我啊!
“咳,咳嗯……仲父若觉得合适的……”
张婴看着嬴政微微眯起的眼睛,敷衍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抿了抿唇,还是认真道,“若是我,现在可以开始普及了,毕竟治理百越之地和匈奴之地,会需要很多秦吏,大秦目前的人才选拔,不够用。”
“嗯。”
嬴政微微颌首,道:“阿婴,世家贵族不足为惧。”
张婴一顿,陛下不愧是陛下,不光看透纸张会带来的变革,甚至连他逃避心态都看穿了。
张婴摆烂的点了点头。嬴政又问了一些纸张以及福源市考核的相关问题,张婴结合唐朝的科举制,简单说了点,当然考核内容不是四书五经,而是律法、墨书、农书等更实用的东西。
张婴说得口干舌燥,眼见日上三竿,他憋不住跑去一旁拿了杯水。
等他喝完水,转身回来,恰好看见嬴政正面色严肃的与一位身着常服侧站着的老者说着什么,片刻后,那位老者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连连摆摆手,似是在劝说什么。
然而嬴政却接连摇头,表情严肃坚定,半晌,老者忽然叹了口气,然后猛地扭过,恰好与张婴对视上,老者上下打量了张婴几眼,又重新转过身与嬴政说话。
张婴认出对方的身份,也彻底歇了过去的心思。
嬴政与王丞相辩论,他傻了才会过去当左右为难裁判。
张婴蹲到不远处啃西瓜,正好关心了如桥一下。
这才知道对方这鼻青脸肿的伤居然不是摔的,而是在路上与胡亥起了冲突,两人打了一架,也正是这一架引起了嬴政的注意,嬴政才会知道纸张,然后来到了长安乡。
张婴连连皱眉,但在他追问缘由时,如桥又顾左右而言他,一副希望息事宁人的态度,张婴也懒得管了。
恰在这时,张婴之前想避过王丞相居然主动走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明日少府会来与你商定纸张的相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