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其实不过是觉得二房两口子太要脸,指定干不成这事儿,而他们这两口子却是那能豁得出去抹下脸皮子揣兜儿里的人。
贾琏和王熙凤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可奈何老太太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饶是再如何不情愿却也只得乖乖应承下来罢了。
回到自个儿房里,贾琏就拉着他媳妇小声说道:“如今娘娘身怀有孕又得了这样的恩典,那些个老亲多多少少指定也会帮衬些,可与一座省亲别院需要的花费比起来恐怕仍是相差甚远,到时候……”
眼珠子不由得往门口瞄了一眼,愈发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咱们府上可再抠不出几个子儿来了,到时候只怕老太太他们还是不得不将主意打到那批财物上去。”
问题是,那些金锭银锭都已经被他们偷摸搬走了,如今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古董珍玩。
比起那些金银来说自是值钱得多,可他们为什么没敢动呢?因为这些玩意儿想要出手太麻烦了,一件两件便也罢了,多了,必定引人注目,届时一个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原本他们想的是这批财物事关全家性命,纵是到时候发现丢失了老太太必定也不敢声张,至于后续要如何处理——究竟是破罐子破摔彻底将这批财物隐匿下来还是想方设法将金银补回去,那就不关他们两口子的事了。
可谁想人算不如天算,好巧不巧碰上了省亲这桩事。
这……老太太和王夫人会不会气疯了势要掘地三尺啊?
都说做贼心虚,这会儿贾琏可不正是心虚得不行吗。
倒是王熙凤比他淡定得多,柳眉一挑冷笑一声,“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晚了,你怕这怕那的有个什么用?怎么难道你还想再交还回去?”
贾琏连连摇头,吃到嘴里的肉就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这不就完了?想那么多没用的有个什么意思?纵是被怀疑上了又如何?又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总归东西也不在咱们屋里,只要咱们咬死了不承认,他们还能将咱们送官严刑拷打不成?”
这意思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反正肉已经吃到嘴里了,别说是被怀疑,哪怕是哪个环节出了漏子被捅了出来,那也休想叫他们交出来一个子儿。
别问,问就是没有。
就不信老太太真敢对他们如何,除非真想豁出去全家的命都别要了。
多年夫妻贾琏立马就明白了她这意思,止不住就嗤笑一声,连连咋舌,“都只道我是那二皮脸,哪曾想与奶奶你比起来我竟是小巫见大巫了,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