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江山如画岂容他人共享?滔天权势岂容他人染指?若当真按照阿玛和额娘的想法,下一任帝王也弄一个佟家血脉的孩子上位,那到时这江山究竟是姓爱新觉罗还是该姓佟?你们为何就不能清醒一点好好认清现实?这可能吗?除非他疯了!”
“所以说,不是我不能生,是他不叫我生!便是再送一个妹妹进来又能如何?便是将佟家所有的姑娘都送进宫来也绝不可能生下一儿半女!”
“原本他只是防患于未然,可倘若佟家再如此上蹿下跳那野心便是再明显不过,额娘倒是猜猜看,到那时他会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这层隐患?”
识趣点,或许还能看在孝康章皇后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保一条命下来苟延残喘,若不识趣,只怕等来的就会是雷霆一击彻底灰飞烟灭。
赫舍里氏的当即两腿一软跌坐在炕上,满脸惨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似的变得呆呆愣愣,魂儿都不知飞去了哪里。
响鼓还需重锤敲。
既然好言相劝说不通,那就将最残忍的事实剥开了放在她的面前,如此震耳发聩就不信她还能继续自欺欺人。
皇贵妃也不急着再说什么,又重新垂下眼帘端起了茶碗,眼中满含忧虑无奈。
这些事她原根本不想说出来,怕的就是阿玛、隆科多他们得知实情之后再一时冲动干出点什么蠢事来,可眼瞧着这情形,却发现不说还是不行了。
家里人上上下下都被捧得太过,早已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压根儿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劝得动的,如此倒不如将事情掰开来说明白,也好震一震这些拎不清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