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历史上所发生的一切这会儿都还不曾发生,她自己知道归知道,却也不能如实告诉皇贵妃,在皇贵妃眼里看来,李四儿这个小妾或许太过张扬跋扈容易惹来祸事,却也还远不到能不顾一切非得将之解决掉不可的地步。
而且说句心里话,她也不想放过隆科多那个畜生。
这就更不可能通过皇贵妃来解决了,甚至不能通过“正常”渠道。
林言君暗暗摩挲着自己的手,决定还是以自己的方式来收拾那两个畜生算了。
不过还是不能太着急出手,眼下她才跟李四儿发生了冲突,若李四儿莫名其妙就发生了什么状况……估计旁人不觉得有什么,皇贵妃都得怀疑到她身上来。
且就算是过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动手,那也不能太过草率,至少绝不能再像对付王夫人那般的方式了。
想到这儿,林言君不免又有些头疼。
她倒不是不能做到设计成一场意外那般送那两个畜生归西,可问题是,她还是觉得死得那么痛快实在太便宜他们了,若能将其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最解恨。
到底该怎么做呢?
因着这样一个恼人的问题,接下来的行程中林言君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也再没了什么心思逛街买买买,动不动那思绪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其他小姐妹都只当她是担心皇贵妃娘娘问责,一时不免也为她感到忧心忡忡,偏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应对,就愈发叫人烦恼郁闷了。
结果可想而知,谁也没能再好好玩耍,索性早早就分开各回各家去了。
好好一个闺蜜组团逛街聚会的日子就这么被半道儿搞毁了。
对此林言君也感觉有些抱歉,不过眼下她的确是没什么心情,只好等下次再约,“到时候我做东请姐妹们在尚食园好好吃一顿,姐妹们买任何东西的花费我也都包了,全当是为今日扫兴给姐妹们赔个不是。”
大伙儿都知晓她有钱,便也都不跟她见外客气,笑盈盈地就应了。
郭络罗氏还说呢,“林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多备些银子再出门,否则我只怕这钱花没了得将林姐姐押在人家铺子里抵债呢。”
林言君白了她一眼,“叫我押在那儿抵债是绝不可能的,我看倒是能将你押在那儿给人刷刷盘子还债。”
几个小姑娘顿时都笑了起来。
见姑侄两个这么早就回了家,瓜尔佳氏还有些纳罕呢,“还当你们要掐着晚饭时候才肯回来,怎么今儿竟散得这样早?”
“你快别站起来了,好好儿坐着罢。”林言君赶忙上前扶了她又重新坐下,眼看着就快生了,那肚子委实大得吓人,每每瞧见她动一下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林黛玉在旁招招手叫丫头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给太太带了几样点心,还有一些首饰、给弟弟买的一些小玩意儿。”
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瓜尔佳氏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起来,却还是不曾忘了询问,“我看你们这表情可显得有些不对,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若当真有什么要紧事可不能隐瞒。”
无奈,林言君只好将事情如实道来。
谁知瓜尔佳氏一听李四儿这个名字就紧紧皱起了眉头,满脸嫌恶又荒唐的表情,“那可是京城里近来最出风头的风云人物了,寻常哪家办个宴席有个什么红白喜事的也罢,都是再不见小赫舍里氏出来的,反倒是她……一个小妾竟敢代替主母出来交往应酬。”
无论是什么名义的宴席,能去出席的都必定是当家主母,纵然家中男人的官职有高低之分、自己身上的诰命也各不相同,可好歹却也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妻,大家凑在一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并没有什么。
偏就出了李四儿这也一个例外。
一个小妾硬是一头扎进了正牌嫡妻的圈子里,搁谁心里头不膈应呢?可隆科多和后面佟家的颜面却又不能不顾,便是膈应也只能忍着罢了。
为了不影响自个儿养胎的情绪,瓜尔佳氏是有一段时日不曾出席什么宴席了,对外只说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实则却不过是嫌有些人恶心罢了。
这会儿听见林言君提起来这茬,她就忍不住吐槽起来,“那李四儿不提也罢,佟家怎么也能任由她如此行事呢?这也太荒唐了。那隆科多许是被女人迷昏了头,佟大人和佟太太却竟也都听之任之,那小赫舍里氏还是佟家太太的亲侄女呢,竟是都不想着帮着出头打压妾室气焰的,荒唐……一个赛一个的荒唐……”
那哪儿是不想打压不想管啊?估摸着也是隆科多实在太能闹腾了。
不过佟国维和赫舍里氏的确也是糊涂人,儿子不听话狠狠打一顿不就行了?一顿不行就两顿,实在不行就照着一天三顿的打,再不成用继承人的身份来威胁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