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四儿,来。”太后搭在床榻边的手已经有些抬不起了,却仍用以往拿柔和慈爱的声音唤着小儿子,依依不舍地抚过对方鬓角,道,“母后要去寻你父皇和母妃了,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像是以往打了个招呼,说要去御花园逛一圈一样。
但秋白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再信这套说辞。深知她这一去,就和岑太妃一样不会回来了。
“那时候雪真还在,每日都会教你写字。你的字最像她了。雪真那么好的人,可惜就是走的太早……她这一走,也就没人能陪母后说说心里话……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季徽容目光忽然转到后头跪着,默不作声的琳琅身上,“四儿,母后还想交代一件事……”
秋白眼眶发红,“儿臣听着呢。”
“让琳琅上玉牒吧……”季徽容看着满身狼狈的姑娘,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乎都惊了惊。
玉牒说白了相当是皇家族谱。以往女子都是要成婚了才能记上去,但琳琅这还没嫁入逸王府呢。
“先记着吧,反正总归是你们俩。至于其他的就由你们自己定吧,其实母后早该想到的。你自小就与他人想法不同,沉迷医道对草药倒比金银喜欢的多……”
季徽容说到这儿,不由笑着将话音压的更柔,“想来在这婚事上,也是异于寻常世俗。”
但无论如何,这玉牒一记,逸王妃就认定是琳琅了。并且在最大自由的给予程度下,保证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