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人笑得肚子疼,还不敢发出声音,只得弓着腰在那里隐忍。
云遥见郁安红得不行,终于放过他,转头吃面。然而郁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碗面吃的十分焦灼。
云遥其实就是想他了,忍不住想逗逗他。
吃完面,云遥把郁安送回学院了,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云遥跟在郁安后面一点的位置默默守着他。
分别之前,郁安似是下定了决心,叫住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想和我天长地久。”
“真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云遥同学立刻答到。
“那我也会对你死心塌地。”郁安把脸撇到一旁,长翘的睫毛扑扇扑扇,微抿着嘴,感觉脸又开始发烫了。
云遥感觉胸腔里的可爱之心爆炸了,她按耐住想蹂躏他一顿的冲动,笑意盈盈又带着真诚地说:“好。”
学院的批卷效率很高,隔了一天就出了成绩。
不出所料,郁安稳夺倒数第一,徐子毅倒数第二。
徐竟舟超过陆知许,成了全院第一。
县衙后院,徐子毅趴在凳子上,嘴里不住地哀嚎,县太爷手持木棍,一下一下打在徐子毅的屁股上,因为用力整个上身都在晃悠,可见是使了吃奶的劲。
“我让你不好好学习!让你不好好学习!”县太爷气的面露凶光,吼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何娇见徐子毅皮开肉绽,哭着求县太爷:“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儿子都被打坏了。”
县太爷一把甩开何娇:“不打他能长记性吗?我为了他花了多少心思,他但凡赶上他哥一半我也能给他整个差事啊!”
“我用不着你给我差事,我不稀罕!”趴着的徐子毅转头喊到。
这可把县太爷气傻了,又给了两棍子,见何娇哭的快断气了才住手。
何娇护在徐子毅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叫两个人把皮开肉绽的徐子毅抬回去,她则急匆匆去药房拿药。
两个壮汉抬着徐子毅一路走进厢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徐竟舟走进来,厌恶地看着他,冰冷地说:“我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废物弟弟。”
“你说谁废物!”徐子毅一个鱼打挺,疼的倒抽一口气,又趴了下去,但眼神还在瞪着徐竟舟。
徐竟舟看着情绪激动的徐子毅,眉头紧皱:“让一把年纪的爹娘急成那样,还不算废物吗?”
徐子毅转头,县太爷还在院子里,正被大夫人李雯婕扶着,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徐子毅顿时没了脾气。
“爹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徐竟舟说着,转身离开,和拿药过来的何娇擦肩而过。
徐子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徐子毅伤的太重,给书院请了几天的假。
郁安旁边少了个聒噪的人,莫名有点不适应。
这天放学,他像往常一样等别人都走了再走,因为过道狭窄,他走得慢,容易影响别人。
等他出去,却发现除了每日和他一起吃饭的陆知许,天字班的李夫子也在等他。
李夫子眉目和蔼,见他拄着拐杖出来,说:“郁同学,我来传话,院长此刻在三楼等你。”
郁安愣了一下,说:“麻烦李夫子了,我这就去。”
“不麻烦,不麻烦。”李夫子笑的高兴,看郁安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又看了几秒才转身离开。
陆知许显然没休息好,他这些天每日挑灯夜战,眼下一片青黑,温和的气质却不减,他问:“郁兄需要我陪同吗?”
“不用,”郁安淡淡地说。
“好,那我先走了,”陆知许这些天也明白了郁安的脾气,他话少心却不冷,于是他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了。
郁安也开始慢慢上楼。
顾锦书还在反复欣赏郁安写的文章,他用词犀利,语言冰冷尖锐且十分大胆,中心又很有内涵,真可以说是发人深省。
如此优秀的文章,自齐宣小侯爷去世以来,他就没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