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云夕身后的天青和天一上前把云遥扶到床上,他们神色异常平淡。
就像经过专业的训练,人类的喜怒哀乐在他们身上都少了几分。
云夕问窦燕堂:“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窦燕堂提好裤子,黑着脸走出来说:“毒解了,伤口也处理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云夕的脸色依然苍白,波澜不惊的神色带着病态的美。虽未入冬,他已然一副冬天打扮,仿佛如果不穿得厚重一些,他就不能结结实实踩在地面上。
他坐到云遥旁边的长椅上,说:“这霜华院一直无人居住,你可以留在这里安心养伤。”
云遥微微摇头,说:“我住不惯,没有家里自在。”
云夕也不强求,他柔声说:“好,我待会儿叫人送你,霜华院给你留着,想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谢谢。”云遥点头,随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夕看她这副拘谨生疏的模样,眸色有点黑,他说:“再过些日子就是还儿的生辰,也是你的及笄之日。”
“哎?”云遥愣了一下:“原来我还没及笄啊。”
窦燕堂一听这话,表情严肃地走过来,食指弯曲,指节在云遥的脑壳上敲来敲去。
云遥感觉有点疼,一把甩开他的手,不悦地说:“你干嘛?”
窦燕堂也不恼,反而神色略有些凝重:“没道理啊,毒都清干净了,人怎么还傻了呢?”
云遥一头黑线,皱着眉说:“我五岁之后就没再庆祝过生辰了,所以只记得个大概年龄。”
五岁以前,爹娘还会给她做长寿面,五岁之后就没人搭理她了。
云夕眸子黑的吓人,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会给你办个盛大的及笄礼,届时满京贵族,公子小姐们都会来参加。”
云遥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显然并不感到高兴。
相反,她还觉得很麻烦。
然而转念一想,来丞相府参加及笄礼的人,应该都会带礼物吧,而且其中可能不乏奇珍异宝。
若是有窦燕堂能看中的,是不是就能给相公看腿了?
她瞥了窦燕堂一眼,欣然说:“那就多谢云相了。”
云夕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居然有点庆幸二女儿是个瘸子。
眼看云遥已经坐不住了,在那焦躁地揉腿,云夕无奈一笑,说:“我送你出去。”
“好。”云遥笑了笑,跟着他往外走,虽然走路有点飘,但问题不大。
出了门,云遥戴上面具,坐上侍卫们驶过来的马车往外走。
丞相府不似皇宫那般金碧辉煌,但明显设计者下了很大心思,有种山水江南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