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硬气,表情却像要哭了一样,丑的不行。
“行,你厉害,”徐竟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从来没喝过酒,这一下感觉嗓子像着火一样,他强忍着,朝店小二说:“再来两瓶酒。”
“你干什么?”陆知许责备地看着他。
徐竟舟说:“要喝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喝多少。”说着便要抢过陆知许的酒瓶。
“我不喝了。”陆知许把酒瓶放到一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酒钱放在桌上,就要拉着徐竟舟出去。
徐竟舟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陆知许,把他一条胳膊扛在自己肩膀上。
回去的路上,陆知许吞吞吐吐地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读书,考取功名,当上地方官,就能除了地主,把你妹妹救出来了。”徐竟舟冷静地说。
“你说的对。”陆知许点点头,一个趔趄,身上掉下来一个纸包。
徐竟舟帮他捡起来,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陆知许眯了眯眼,嘴里吐出一股酒气,说:“酒馆一个爷爷给我的茶叶,他看出我经常看书,说这个可以提神。”
“你可别被骗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你也别把人想得那么坏。”陆知许不满地撇了他一眼。
第21章受伤
此后的每一天,陆知许都废寝忘食,争分夺秒,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天晚上,他照旧背书背到丑时,感觉困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他甚至咬破了嘴唇,依旧不能清醒。
他晃了下神,突然想起那包茶叶,便把它找出来,准备泡一杯。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茶叶,外形有点像菊花瓣般细长,颜色却是深深地暗红色,泡在热水里,散发着特别的清香,整杯茶水都透着诱人而危险的红,在昏黄的烛光下引诱着他。
他尝了一口,立刻感觉头皮一麻,一种特别的感觉直冲骨髓,他立刻清醒了。
这真是个好东西,他如获珍宝,继续背书,竟是太阳升起都没有感到困意。
郁安看出他一夜没睡,提醒到:“你该注意休息。”
“郁兄放心,我有分寸。”陆知许笑着说。
虽然他这么说,但依旧每日熬到很晚,年后就是县试,很多学子都在奋笔疾书,郁安知道他要搏一次,也就没在劝了。
只是陆知许越发消瘦了。
这日晚饭后,云遥来给郁安送吃的,只剩下陆知许一个人在房间,他照常背书做题,转头发现郁安的桌子下面躺着几张纸。
他起身走过去,帮郁安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却发现这是上次考试的试卷。
最上面的这一面正好是郁安的文章。
他看了文章,整个人都定住了。
写的真好,比他看过的所有书都好,他恐怕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为什么郁安这么厉害,上次刘刺史出的那道难题也是他做出来的。
他是不屑于和自己这样的人较量吗?为什么不把试卷做完,他藏拙,他是不是瞧不起自己
一种莫名的酸楚和嫉妒侵袭他的大脑,他好想伸手把试卷撕了。
这么想着,他真的伸出了手。
一道开门声在此时想起,郁安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包裹。
陆知许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动了动嘴唇,僵在原地,手足无措起来。
郁安看他恍惚地站在那里,只觉得他太累了,他把陆知许拉到床边,指着床铺说:“躺下。”
陆知许看他拄着拐杖倔强地看着他,只好乖乖躺倒被窝里,还没闭上眼,郁安打开包裹,分了一整罐肉酱和好多包果干到陆知许的桌子上。
看着满满当当的桌子,陆知许有点哭笑不得,他心里一暖,慢慢平静下来,感觉眼皮变得很沉,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早上,要不是郁安叫他,恐怕上课都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