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本每年该给他们的蔬果柴薪……已经五年没看到一根柴一棵大白菜了!
户部尚书也愁啊。
全大岐要免赋税让老百姓休养生息,地方没钱,国库没钱,皇家的私库能卖的都快被他卖光了,太子现在一个月就吃一回肉,后宫三年没做过新衣服了,皇后都带着宫女们做绣活儿了。
他再不想办法,就该拿自己祭天了。
他原本就是管金库的,还管着京城四市的的贸易,自然知道京中谁有钱谁没钱。
可弘安帝一意孤行要打仗时,已经敲了京中和各地的豪强们不少钱,尤其是京中的高门大户,通通大出血,再逮着他们薅,搞不好会引起什么事端。
如今大岐外患已除,内忧却不少,经不起大刀阔斧的乱来,要是这些大户们联合起来闹,都不用清君侧,他这个罪魁祸首就得先祭天给大家泄愤。
但该修的河堤,该修的桥梁大坝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户部尚书都在犹豫要不要牺牲他一个,再让富豪出回血,正是这时候,他在会试考场看到了颜君齐的卷子。
另辟蹊径啊!
大岐贵族们赚钱的大头是田地,商贸是其次,虽然大商背后都有人,但官宦不许经商,谁也不敢明面说那是自己的生意。
何况天下商铺千千万,能影响朝局的贵族占不了十分之一。
他只要绕开他们,先向中层下手,聚少成多,再徐徐图之,慢慢渗透,就不会招来祸乱。
国库没钱了,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大伙儿都在一条船,只要不用他们伤筋动骨大出血,又能让国库运转,他们甚至会帮着他找别人出点儿血。
他派人去隆兴郡急调观阳三县的税赋档案了,另外改商税的折子也改了三稿了。
历来修改税制都是大事,好在弘安帝本人不是个循规蹈矩、奉祖宗之法为圭臬的皇帝。
这又仅仅是改商税一项,只要能干出效果,想来不会太难。
户部尚书正翻阅各地的税赋册子,想着先从哪儿下手能既稳妥又立竿见影,颜君齐和贺颂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