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栩带商队去和蛮人做生意,他只管要保护费,军户们去和蛮人做生意,他也不管。
什么商籍、农籍、军籍,李将军沉迷打猎、练兵、吃瓜、吓唬人,没空管。
在北境只要交够了粮食和钱,他们买多少羊多少牛,卖给蛮人多少粮食多少日用,李修从不过问。
边贸在他的纵容中规模越扩越大,蛮人在南下,军户在北迁,而北境军大营则在悄无声息随着军户和贸易往北压。
他们名义上是保护行商做生意安全,但其实北境军的巡逻地在不停往北渗透。
蛮族部落不是没察觉,但总不至于因为人家往北挪了几百米就要抗议。毕竟名义上整个北境都是北境军的地盘,李修就是把大营扎到他们部落里,他们若不想和大岐打起来,也只能忍着。
北境军今天挪点,明天挪点儿,普通的蛮族百姓,也已经渐渐有点儿习惯时不时有北境军和大岐的商人在他们附近出现。
秋收时,他们还会到军户营地收秸秆,偶尔还会雇大岐农户帮他们打草,北境的军户也渐渐在接受食用奶制品。
如今哪怕没有北境军随行,很多胆子大的军户也敢三两人结伴去找附近相熟的蛮人换肉、换奶了。
蛮族的年轻人更是会关注大岐人的集市和节日,跑来采购凑热闹。
虽然他们住得还是很远,相互提防警惕不变,但是已经在交互。
卢栩最后一趟去北境时,北境的军户和蛮人正商量着一起选地方做个贸易集市,为集市到底离谁家近一点儿争吵不休。
这种变化卢栩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从北境的经验看,将军户硬塞到蛮人的聚集区,根本就是在激化矛盾,也在忽视军户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