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听到季云即兴读出,清澈如溪的眸子有明显的荡漾。
这是自己最喜欢的诗呀。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秋暮下意识的小声念道。
季云内心一边举起恶魔小叉叉,一边温文尔雅的笑着念道,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在念最后一句“是个过客”时,季云有意加深了情绪。
就仿佛自己已经意会了,一切都在不言中,一切都在这诗词里。
秋暮一开始只是沉浸在这首诗词中,每每他独特而忧伤的语句响起,秋暮心总会触动。
她喜欢这种朦胧,意会高于宣告。
所以她也不喜欢任何一个男生信誓旦旦的向自己表白。
她喜欢留有余地。
哪怕有点点喜欢,她也希望不要轻易捅破这层朦胧的关系,毕竟他们都还只是学生……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年后,像是丢了魂一样,不怕死的征服雪山,无栖息之所的骑行边疆,我梦见身边的人渐行渐远,梦见了自己如小丑一般出现在我们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你依旧那么灿烂夺目,而我不敢上前询问你的近况。”季云缓缓的道来。
秋暮抬起目光,注视着讲述这个梦境的季云,不知为何,她感觉此刻的季云真的像年长了很多,而他所说的这个梦,如他亲身经历那般。
“只是梦,对吧?”秋暮说道。
“是啊,只是一场梦,醒来后我最想做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季云洒脱一笑道。
“是什么?”
“跟你说声对不起,不应该给你造成困扰,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想做你的过客,但做了这个梦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再给自己心中留下遗憾。”季云接着说道。
“季云,我……”秋暮的内心已经陷入到了挣扎。
“你不用回答,我不应该对你隐瞒的,其实我……我……得了绝症。”季云缓缓的道来,搭配上之前诗人的忧郁与沧桑,这句话显得格外真诚与真实!
秋暮惊讶的张开了小嘴!
“我的雪山,我的边疆,怕也都只能够在我的梦里了,其实我真的很想见一见十年后的你,一定如我梦中一样璀璨如珠,但我应该没有机会了。”季云接着说道。
溪流颤颤流淌,但溪水却开始浑浊。
季云的这番话,也搅浑了秋暮心中的一池子清水。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