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既然是凭借它,我的身体才能够渐渐恢复…”
“在那之后,我就不能再拥有这种幸运了吧?又要回到…那种找不到药的状态。”
在遇到米丝忒琳之前,几经灾难的她作为一个孕妇,要孤身一人在这寒冷刺骨的西伯利亚雪原生存下去,这本就是一种妄想。
但为了活下去了,她必须找到能够维持自己生命的药物。
对于一名单薄脆弱的女性而言,这是在是一件绝望的事情。
可即便是身处如此绝望境地,为了腹中的孩子,亚历山德拉也必须竭尽所有,艰难的活下去。
而今,她有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未来,代价只需要放弃那尚未出生的孩子——
这听起来明明再合算不过的买卖,亚历山德拉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截然相反的艰辛之旅。
因为,这从来不是一场买卖。
——须知,人类的本质就是为了本不为我的某物倾尽所有。
对于鸭妈妈来说,鸭鸭就是那个值得让她倾尽所有的事物。
只是,她却不知,在米丝忒琳的眼中,自己其实也是极其相似的啊。
作为「救济」的结晶,却只能不断的终结生命,将其推入死亡,如此矛盾的米丝忒琳,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不会惧怕她的恶咒,能够与她相处,并被其救济的存在。
对于米丝忒琳,鸭妈妈就像是快要溺死的她在绝望中,唯一的希望。
所以…
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将这份自己的希望放手呢?
出于「救济」的悲愿,无法强求的米丝忒琳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做最后的挣扎。
她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变得极其冷静、正色呼吁对方的名讳:“亚历山德拉·巴普洛夫娜·扎伊切克。”
“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毕竟相去甚远,因此我不准备反驳你的理念。”
“所以,我会用「人类」的观念来为你理清利害。”
对于一位「理型」而言,真理便是它们最锋利的武器,在米丝忒琳眼中鸭妈妈也只是没有明细真理,才会做出如此愚蠢、武端的请求罢了。
对付这样的人,她自有自己的办法。
“眼下的难题全是因我而起,这我不会回避。但至少在此情此景之下…你的决定不够「负责」。”
米丝忒琳起手先将自己的罪责尽数揽怀,而后十分郑重的以指责的语气,对鸭妈妈发起了反冲攻势。
不出意料,画面中的鸭妈妈被这一下整得冒出了问号
“…负责?”
米丝忒琳开口道:“给予生命对一个母亲来说,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开端而已。”
“你似乎没有想到那之后会发生的事…”
“她的父亲已经离世。而你也想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万一,在没有亲人的情况下,那个孩子的情况又会如何?”
她冷静的引据以理,用话术引导着眼前这位孕妇小姐去设想自己口中的那种未来。
比起他人的描述,显然还是让当事人自己明白其中的真意,才更容易接受、理解。
“你或许没有认真关心过外面的世界——无处不在的崩坏,难以揣度的人心…你能猜到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我不愿意做出这么残酷的假设,但是——你周围的世界并不美好。”
米丝忒琳开始描绘未来:
“那个孩子或许会落到某个帮派的手里,被培养成毫无感情的杀手,在仅仅完成一两次任务之后,就不得不死在乱枪之中。”
“又或者,她因为不甚接触崩坏,虽然侥幸逃脱噩运,身体上却留下了永久的残疾和伤痛,在绝望中了却残生。”
“…如果你给予她的人生竟然只有无尽的痛苦,她倒是又会作何感想?”
她抛出一个血淋淋的残酷未来,试图打击鸭妈妈单纯的母爱。
在米丝忒琳看来,这是非常奏效的方法。
毕竟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鸭妈妈之所以想要让鸭鸭活下去,就是希望让自己的孩子也能够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可如果…她根本感受不到美好呢?
当美好荡然无存,剩下的便只有绝望与痛苦。
而在这该死的西伯利亚,刺骨的冰寒与冷漠的人心带来的对于那样一个孩子显然大概率会是后者。
既然你以孩子作为理由,那么我便也以孩子作为武器反击回去!
只不过,影像前的布洛妮娅听到羽兔这些话后,却是有些不淡定。
她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