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在田垄上边坐着看着他们下田劳作,让着玉竹取来笔墨纸砚,便开始画着这幅耕作图。
下田的众学子之中,只有孙霆本就知晓如何种田,他教了众人如何种秧,众学子忙活了一刻钟,都觉得腰酸背疼。
原本的新奇倒也变成了劳累。
赵珩道:“这为何要一株一株的种?就不能一把把的扔吗?”
孙霆道:“小郡王,这秧苗可扔不得,扔的话种得不稳会倒的。”
“这里全是泥,脏死了。”
“这里可不会还有水蛭吧?”
“有蛇吗?”
十余个种了半个时辰,才种了三分田,众学子却已都劳累了,而后的时辰里倒是不抱怨,认真得种起秧来,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这十余个郎君才将两亩秧田给种完。
众人都不顾田垄脏,都纷纷瘫坐在了田垄间。
赵珩靠在了顾青池的身上道:“这也太累人了,比后山跑圈可还要累多了,这脚都快泡得起皮了。”
陆宛芝对着众人道:“庄稼人可要比你们辛苦的多,去一旁河水里洗洗,等会到陆园之中用午膳,午后可以找你们的书童小厮来帮忙种田。”
学子们听说可以吃饭,连着起身跑去了河边清洗。
赵珩看着河中的自个儿已经成了泥人,脚上裹瞒着泥浆洗都洗不了,便对着沈洛之道:“沈洛之,你下去台阶给我洗洗脚。”
沈洛之听着赵珩此言道:“赵珩,你可不要太过分。”
赵珩道:“你忘记要好好报答我了吗?看来诗经里说得真好,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你一开始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我,今日最后一日做同窗了,却没个善终。”
沈洛之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是说做人做官没有人不肯善始,却难以有人善终,是要官员保持为为民为百姓的初心,而不是来给你洗脚的。”
陆宛芝过来,听着沈洛之之言道:“赵珩让你给他洗脚?”
一旁的姜璃告状道:“陆姐姐,这一个月以来,小郡王常常将沈世子当做奴婢给他端茶倒水捏肩的,今日还要让沈世子给他洗脚!”
陆宛芝望着沈洛之道:“确有其事?”
沈洛之道:“我因着妹妹欠小郡王一个人情,伺候小郡王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赵珩对着陆宛芝轻声一笑道:“你也听到了,是沈洛之愿意伺候的,这洗个脚也不难吧?”
陆宛芝看着赵珩道:“沈洛之的手乃是考状元的手,是给你洗脚的手吗?”
赵珩:“可是?”
陆宛芝道:“你若是非要沈洛之帮你洗,那就不如让我来帮你洗?”
赵珩勾唇一笑:“当真可以吗?你当真愿意给我洗脚?”
陆宛芝对着一旁的玉竹道:“我记得陆园之中有大哥衙门之中拿来的铁刷是吧?你去把铁刷拿来,我来给小郡王好好刷刷脚!”
赵珩一听铁刷连道:“不必,不必了,我自个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