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伏之日,蝉鸣阵阵,烈日晒得很。
陆宛芝筹划着找个道士算算书院何时开张为好,一打听才知晓这周边的道观寺庙都不少,最有名的三清道观离衙门并不远。
陆宛芝便挑了一个赵珩休沐的日子,与他一起前去了道观之中。
才过卯时,两人便起身了,这山阴的天亮得更早些,不过未时太阳已然高挂了。
道观在山顶之上,这山顶瞧着不远又有信徒所修建的石阶,爬起来可也是极累的。
赵珩见着陆宛芝气喘吁吁的模样,便蹲下身子道:「爬了这么点山就累了,你上来,我背你上山把。」
陆宛芝倒也毫不客气,不与自己为难,上去了赵珩的背:「你力气倒是挺大的,我记得去年冬日里让你们围湖跑圈,独你一人不喊累。」
赵珩道:「我以前虽纨绔爱玩闹,但也是自幼学习武艺的,本来还想着……」
赵珩后边的话就止住不言了。
陆宛芝问着道:「你本来练武是想着去明州的吗?」
赵珩点头道:「嗯。」
两人一路聊着,便到了山顶处,这快到山顶的时候,便陆陆续续见到有香客上山。
道观清幽,檀香缭绕,从观前的台子上往下望去,山阴城一览无余,鉴湖如一颗颗明珠散落在山阴大地上。
赵珩道:「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鉴湖好些地方都已是成了滩涂,把这些滩涂改为农田,小湖填起来,大湖拦上大坝,河道依旧是通着的,但耕地也能变多许多。」
陆宛芝道:「这虽说是利在千秋的好事,但却也是要耗银巨额的,怕是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做不成,你一离开山阴,下个接手此事的知县说不定还要从中索要好处,这里该有一个人主持此事二十年才行。」
赵珩在陆宛芝耳边道:「你觉得梁王兄怎么样?他是王爷,不缺银两,不会贪污。」
陆宛芝:「人家梁王的封地可是在梁州。」
赵珩浅笑道:「这梁王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山阴百姓谋福祉的好事,他定不会推脱的。」
陆宛芝想了想那个已黑成昆仑奴的梁王,要是得知赵珩还打着这念头,说不定就要连夜收拾行礼回长安去了。
陆宛芝前去里边寻了三清观的云旭道长,「道长,我想现在山阴城鉴湖旁开一家书院,如今书院已建好,想请道长帮忙挑选一个黄道吉日。」
云旭道长比了一个道号道:「这位夫人请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陆宛芝道:「这还与我的生辰八字有关?」
云旭道长点头道:「夫人既是书院之长,这书院开张的日子也与您有关的。」
陆宛芝在红纸上写下了自个儿的生辰八字。
云旭道长看了一眼陆宛芝道:「夫人的命真好,日后定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福泽绵延,实乃是老道看过的最好的命了。」
赵珩笑笑道:「你这老道可要比长安城隍庙里面那个神棍灵多了。」
陆宛芝看了一眼赵珩道:「不得无礼,道长可能定下开张之日?」
「山阴人讲究五荒六月不好办事,七月又是鬼月,八月初一正正好是合适书院开张之日。」
陆宛芝答谢道:「多谢道长了。」
赵珩写下了自个儿的生辰八字,给了道长看着,「道长,您也帮我看看,我能不能儿孙满堂?」
道长接过一看,一笑道:「郎君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