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之抬眸看着陆宛芝,道:“多谢陆先生。”
赵珩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沈洛之道:“芝芝,你信任他?”
陆宛芝道:“嗯,我信他,他是我的徒儿,我相信能写出那般文章的沈洛之定是有风骨的,不会克扣军粮。”
赵珩道:“可是这一次明州府衙给的军粮的确就是少了,这军粮比起往年来可是少了不少。”
沈洛之扯了衣裳领子道:“此事要从前两个月说起,那时玉月郡主找到了我,威逼利诱我帮她谋得大业。”
赵珩蹙眉道:“我就知晓桂安姑姑与玉月郡主都不是什么好人!果真是她们母女,惠妃娘娘死前说的兄弟姐妹指的就是桂安姑姑!”
沈洛之道:“我那时被玉月郡主威逼利诱,就告知大皇子殿下玉月郡主之野心,大皇子殿下让我将计就计。
毕竟桂安长公主当年从龙有功,要扳倒桂安长公主若无确凿证据是不行的。
陛下当年登基兄弟伤的伤死的死,也就剩下了楚王与桂安长公主了。
若是今日毫无证据仅凭我一个人证对玉月郡主还有桂安长公主出手,怕是难以服众还会有损陛下之名声。
所以,大皇子殿下让我配合玉月郡主从中收揽证据,才可一举将桂安长公主拿下。”
赵珩道:“为何你们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瞒着我?”
陆宛芝道:“按你说来,这倭国海贼不是倭国的,是桂安长公主的部下?”
沈洛之点头道:“是,这些年江南这边水灾不断,又有姒砚相帮,所以桂安长公主一直在江南找难民编入海贼队伍之中。
东海小岛众多,她们借着姒家的商船将招揽而来的士兵放到小岛上训练,加之桂安长公主手中本就有军队,她每年会招收一批军队也送往小岛之上,物资兵器盔甲都有姒家商船队伍为掩护,如今玉月郡主说,她们的在海上的军队已有十万人。”
赵珩惊诧道:“十万!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沈洛之拿出来舆图道:“我假意投靠玉月郡主,这是玉月郡主给我的舆图,很多小岛上都分散着桂安长公主的士兵,甚至有些都是一个岛的百姓皆是士兵。
平日里,楚王的军队只对付海盗,并不知周边小岛上的渔民早就都成了桂安长公主的士兵,这也是为何姒家等商户年年挣这么多银两,却没有银两交税的原因,都用来养着这些海兵了。”
陆宛芝道:“十万是不可思议,可是姒家几乎每日里都有与外商通商的大船出海,靠着这些商船运粮食给这些士兵,还当真是不难,难得是,桂安长公主的部下如何来的这么多制造精湛的军船呢?”
沈洛之缓缓道:“江南造船司的官员,乃是桂安长公主的人,此证据我已找到,正打算等过年回长安时,交给陛下的,没想到……”
赵珩气恼至极道:“你有了证据还等着干什么?
十万!那可是十万人,明州军队才多少人?
你还想等着一个月之后才呈上证据,真等那时我们越州都被人给攻下了!沈洛之,你真的是大蠢特蠢!”
陆宛芝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回明州去,不论是倭国海贼还是桂安长公主的叛军,我们都需要将他们抵御在大盛海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