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去生活所需都是寻常,暗示仆人折磨霍云儿母女更是家常便饭。
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公爵府的二公子戴华斌放下的。正是他指使手下殴打柴房里的母女俩,霍云儿为了保护女儿,被打成重伤。
本就身体不好的她在缺医少药的柴房里苦苦坚持了一周,随后便撒手人寰,留下无依无靠的女儿孤零零留在这个世上。
在母亲去世那天,女孩就放弃了“戴”这个姓氏,转而随母亲姓霍。
霍雨晴仔细地捡起坟墓周围的枯叶,又把所有刚刚生出来的杂草幼苗拔干净,才依偎着墓碑坐下。
铁灰色的天光下,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地面又湿又冷,像冰一样。但她只是缩了缩,抱紧自己的小包袱,没有一点站起来的意思。
“妈妈,我要离开公爵府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开口倾诉,“我知道您走前说过,公爵府外的世界对于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小姑娘非常危险,不论怎样,我都要赖在府里到我长大成人。但是……但是我……”
她那又轻又软的声音里带上了颤抖,就像有什么在阻止她把话说出来一样。
“……我杀了人。”她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四个字。
女孩像是受了惊吓想要躲进母亲翅膀下的鸟儿一样,缩紧了身子,低垂着头,靠在墓碑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一个刚进府不久的下人……我听张婆说那人和夫人身边的管事有点亲戚关系,也不是好人……张婆让我离他远着些……”
她絮絮地说着,声音又轻又快,还在发抖,生怕别人听清一样,“但他来找我……我洗完衣服送给张婆,张婆给了我一个铜魂币和一个窝头……我回到院子……他就站在院子里。”
“他笑得很怪……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然后他来抓我的手。”霍雨晴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瑟缩着,然后拽了拽袖子,掩住手腕上的乌青,“他揪我的头发,我挣不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很可怕。”
“我随身带着白虎匕……就是妈妈你就给我的那把,我……我把他切开了。”这会儿她的声音已然抖得的不像样子,她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仿佛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