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学堂里看着徐鹤从指缝里漏出五十文钱,叮叮当当地撒在马夫子面前。
这种对羞辱对于尊师重道的国朝,简直闻所未闻。
“你!”刚刚还有点害怕的马夫子此时已经涨红了脸。
“你胆敢羞辱于我!”
徐鹤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老鼠样的男人:“羞辱?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做个夫子!”
“钱裕家给你送礼,你就用简单的问题让他轻松过关,你是为了钱裕好吗?钱裕会因为你的【仁慈】学业有所长进吗?”
“你这不是帮他,你明明是在害他!钱裕父亲如果知道自己的两只鹅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你觉得他会高兴吗?”
钱裕闻言捏了捏拳头,心里刚刚被马夫子表扬的高兴劲儿顿时没了,但他的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思索之色。
徐鹤还没说完,他的手一指,指着学堂最后抄写中的储渊道:“储渊,家里没有给你送礼,但他之前的束脩已纳,就因为你没得到这份束脩,所以你对他百般刁难,明明他还没有学到的经义,你非要他回答,回答不上,就罚抄百遍!”
“他只是说了一下从前的读书进度,你又威胁加罚抄写百遍。”
“亏得你好意思顶着【为他好】的由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为他好吗?”
“这……”马夫子闻言,额头隐隐有汗渗出!
徐鹤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指着自己道:“还有,刚刚我进门时,你表面待我亲厚,转到课堂上,顿时表里不一起来,就你这种笑面虎,对自己的学生尚且如此,对外人又会怎样?”
马夫子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汗。
徐鹤冷笑:“所有同窗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只学过四书,还未读《国策》,但你偏偏刁难,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那点束脩?还是有人指使?”
说完,他朝黄有才看去。
黄有才大急:“我可没有指使……”
徐鹤冷笑:“我有说你吗?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你……”黄有才语塞。
谁知徐鹤压根没兴趣看他吃瘪的样子,他转头又看马夫子:“马夫子,我叫你一声马夫子是我对尊师重道这个规矩的尊重,并不是对你,知道吗?在学生眼里,你这样的夫子,压根不值这五十文!剩下的,就当我给你家早上的面条加个鸡卵了!”
“噗嗤……”
突然屋外有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马夫子闻声大怒:“谁在外面……”
这时,突然有个慵懒的中年人摇着折扇,翩然走进了学堂。
徐鹤见到这人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黄有才见马夫子吃瘪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社学学堂?”
来人却压根不理他,摇着折扇来到马夫子的案前对徐鹤道:“小案首,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徐鹤冲着来人施了一礼道:“北溟先生!让你见笑了!”
“北溟先生?谁啊?”马夫子一脸茫然地看向黄有才。
却不曾想,黄有才整个人的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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