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徐鹤知道,这绝对是一种障眼法。
这时,只见那蚊香堂主拿着纸刀,炫耀似的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那纸刀沾了血,软趴趴地耷拉在他的指尖。
众人看了,全都心中莫名惊骇起来。
确确实实,这就是纸,如假包换的纸,这么软的纸,别说shā • rén了,就算是拿手都能轻轻捅破。
这……
突然,台下何里长与身边几人同时大声喊道:“堂主威武,诛灭鬼妖!”
众人像是被点着的火堆一般,如梦方醒地跟着大声喊叫起来。
他们此时已经不在乎倒在台上的老婆婆就是他们朝夕相处几十年的邻居了。
他们相信,她就是妖,她就是吃人尸体的鬼妖。
他们笑着,骂着,像是围着社火跳大神的祝祭一般,疯狂着。
“疯了!”徐鹤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洗脑。
一旁的吕恒泪水滂沱,看着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大哭着。
而她的声音被人群们庆祝的声音淹没,在这个信仰的浪潮中,甚至连一朵涟漪都算不上。
刘婆婆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了下去,徐鹤看着那个几日之内便满门死绝的女人,心中突然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丝厌恶。
这种厌恶是对台上洋洋得意的堂主,是对台下麻木不仁的教徒,是对藏在后台操弄刘婆婆生死的乡绅何粮长。
他竟突然产生一种暴虐的情绪。
想着若是能把这些还在笑,还在跳,还在得意的人全都杀了。
刘婆婆死了,白莲教的仪式还在继续。
那个圣女开口道:“当今朝廷无道,欺压良善,我等辛苦一年,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就算这样,咱们还要将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们喂饱了才行!”
“但我们白莲教无生老母慈悲为怀,官府不管大家,我们来管!”
“大灾之后有大疫,这两日身体不适之人上来,堂主老官给大家伙免费治病,不收分文。”
台下众人顿时欢呼一片,有几个身体有病或是沾惹疫情的人上了台。
那蚊香堂主又是一顿操作,拿出一叠黄纸来,沾了墨水后烧成灰给台上教徒服了下去。
不一会儿,果然刚刚还痛苦不已的教徒们,身子明显好多了。
这一幕,就算了吕恒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到了这时,表演也表演完了,整场闹剧终于到了尾声。
徐鹤知道,到这会,只还剩最后一个流程。
秘密教门的千年不变的规矩……敛财。
果然,这时台下童子不知从哪取来白莲状的托盘,开始行走与台下教徒间。
他们遇到人就念一声佛号,然后端出莲花盘道:“交种福钱咯……”
教徒们纷纷从怀中摸出钱财放入那些盘中。
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些童子似乎也不在乎钱多钱少。
但是不交却不行。
他们将那些没有交钱的人拉了出来,站在一边。
蚊香堂主见状,眼睛在那些人身上转来转去,不一会儿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便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