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殿前的人越聚越多,且还不断有人赶来。
朱鹤有些头疼地吩咐众师弟们维持秩序,并开始清理场地。
圣元宗的弟子不得不按照吩咐来做,可对于其他宗门的弟子来说,朱鹤他们的驱赶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甚至还有人叫嚣道:“你们现在开始赶人是不是不想让大家知道曲师妹的遭遇,是不是打算随意处理了曲师妹?”
此话一出,激起了下面众多围观者的激愤,大家纷纷抗议,甚至还有人开始冲撞刑狱堂弟子们秩序封锁。
刘婉见状,趁机劝说道:“曲师妹,你看如今大家都站在你这边,大可放心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我家小姐再出力,还是先将我家小姐放下才好。我家殿主爱女如狂,若是一会儿瞧见小姐狼狈的样子,就算原本对你七分怜惜也要因迁怒而减为三分。”
曲清瑶心道这个刘婉倒是真的好口才,难怪上清殿主要将她派到胡娇身边。只不过胡娇被宠溺太过,并不大能体会这份苦心,甚至还觉得这是对她的监视。
听见了刘婉的话,曲清瑶甚至还没开口,胡娇就先竖起了眉毛,一副发怒的神色道:“我才不下去,我要留在这里帮曲姐姐。只有我在这里,爹爹才能认真听曲姐姐的话,帮助曲姐姐向她父亲和姐姐讨公道。”
刘婉简直要被胡娇这一番天真的话给气到心梗,也不知道自家殿主如何生得出这般又蠢又天真的孩子。这曲清瑶和她什么关系?见过几次?就能这般不惜以身为质,要挟殿主为其张目。
这举动看上去善良又正义,可实际上呢?又将她们这些贴身护卫置于何种境地?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擅自走脱或许只会被师长责备一番,但她们这几个护卫的下场呢?
刘婉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她目光冷冷地看向上面的胡娇,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曲清瑶不若假戏真做的好,这样即便是她们要死,至少罪魁祸首也跟着陪了葬。
江萍离刘婉最近,看见了刘婉那阴骘的目光,心中一阵不安,喃喃道:“刘师姐。”
“怎么?”刘婉收回目光看向她,神色平和,连同方才为了小姐而急躁的情绪顺脚消散了,也仿佛刚才江萍那一瞬间看见的眼神不过是错觉。
“没什么。”江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甚至不敢多想,此刻的她已经背后冷汗涔涔。
正在此时,远处一道流光划过,却是胡玉存到了。
见到胡玉存,胡娇顿时喜上眉梢,挥手喊道:“父亲,我在这里,你终于来了。”说完,她又扭头对曲清瑶高兴道:“曲姐姐,你看,我父亲来了你不用害怕了。我一定叫我父亲给你做主。”
胡玉存本悬着的一颗心在看见胡娇时便是一沉,但很快他就从胡娇的神色中就察觉出有些不对了,女儿不是被挟持了吗?怎么会一副这么开心的神色?
“别怕,爹来了。”胡玉存一面柔声安抚女儿,一面张目四顾,很快他就瞧见了站在最前面的刘婉和江萍,身形一闪便落了下去。
“怎么回事?”胡玉存沉声问道。
江萍见到殿主亲至,整个人都吓得腿软了,听见胡玉存问话更是上下牙齿“格格”直打架,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刘婉此时已经无力再骂江萍废物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简短地说道:“属下失职,今日一时没能跟紧小姐,叫这曲清瑶瞅得了空子诓骗小姐帮她演这一场戏。属下尽力劝阻小姐,但小姐对属下等人并不相信,一心以身为质等您来帮她一起为曲姑娘讨公道。”
她一张口便是请罪,并不将自己的罪过推到别人的身上。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小姐的安危,若在这种时候先想着推却责任,只会适得其反。
“胡闹!”胡玉存听她说完,一张脸已经完全黑了。却并不是对刘婉所言,而是在说胡娇。
刘婉道:“事已至此,只能请殿主亲自将小姐哄下来,否则我怕曲姑娘会对小姐不利。”她这一句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全是方才第一眼看到曲清瑶时的感觉。
或许小姐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为曲清瑶伸冤诉苦。但曲清瑶是否真的有冤可伸、有苦可诉吗?
一面之词,怎能轻易信之?
刘婉是这般想的,胡玉存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他平日里虽然对女儿溺爱,但能坐上这仙山十宗排行第二的上清殿殿主的位置,自然不是那般单纯可欺之辈。
他凝眸看了曲清瑶几眼,而后问刘婉:“那曲清瑶到底怎么回事?”
去打探的郑梅还未归,刘婉只能将自己方才听见的那些,包括他人说的、曲清瑶自述的,全都归纳整理了一下说给胡玉存听。
“先看看曲故风怎么说。”胡玉存听完就知道这事棘手。那曲清瑶既然有极品法宝在身,那么一时半会儿就不能妄动。
她不是曲故风的女儿吗?定要让曲故风好好解决,莫要误伤了他的宝贝女儿。
正想着,又是一道流光闪过,来人却不是他期待的曲故风,而是一个胡玉存没有见过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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