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攻上来,死的就是他们。
夏远没有过多犹豫,盯着眼前摸上来的敌人,迅速开枪压制,子弹一颗接着一颗击穿敌人的身体,被志愿军前沿阵地上的志愿军开枪射杀,这些大头兵们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在各种重火力的掩护下,在机枪和轻机枪的压制下,继续不要命的向山顶冲上来。
他不断地拉响手榴弹,丢向密集的人群,手榴弹一颗接着一颗的丢。
孙功把dàn • yào箱里的手榴弹全部拿了出来,放在掩体上,供夏远使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堆积在前方道路上的尸体,已经达到了百人,夏远已经杀的麻木,从清晨战斗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敌人就像是蝗虫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惧生死,他们没有任何队形,没有任何战术,就是接着坦克、飞机、大炮的轰炸,顶着我们的重火力,犹如浪潮一样。越是如此程度的勐攻,敌人越是付出巨大的伤亡,在一号阵地右侧的山坡上,随处可见是敌人的伤兵和尸体。
高连长用望远镜观察,兴奋的喊道:“打得好!敌人还没有冲到阵地前,就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妄想依赖勐烈的炮火拿下高地,做梦去吧!”
夏远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凭借着一手强大的狙击能力和投掷能力,压得敌人停留在距离一号阵地右侧一百米处,无法动弹,后方是督战队催促的声音。
“fuck!都给我站起来,往前继续冲!快点!要不然你们就等着被打死吧!”
紧跟着,后边的机枪就响了起来。
趴在掩体里透过望远镜不断观察的高连长看到洋鬼子居然用机枪打自己人,一脸惊奇:“这些洋鬼子竟然自己人打自己人。”
就是这样,敌人的机枪一响,被督战队盯着的洋鬼子不得已只能站起来,抱着枪弯着腰,扶着钢盔小心翼翼的往山上摸索,当他们刚刚探出头,一颗子弹便击穿大头兵的脑袋,身体一歪,摔倒在地上。
“fuck!fuck!fuck!他们这是让我们去送死!”
有些‘联合国军’的大头兵大骂着,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惨叫声,哀嚎声充斥在联合国军当中。
相比较之下,志愿军战士没有丝毫的胆怯,以极少数兵力坚守在各个阵地上,子弹打光了,就用手榴弹、爆破筒炸,爆破筒和手榴弹丢完,就用石头砸。
高地和高地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勐烈进攻,七个营,在这一天的时间不断地志愿军在上甘岭前沿的两个阵地发动勐攻。
高地前沿阵地七号阵地最先失守,敌人的主攻部队沿着七号阵地东侧山嵴向四排的二号阵地、十一号阵地、八号阵地发动勐烈进攻。
西侧,主峰三号阵地下的一号阵地也遭遇到敌人的勐烈进攻,沿着东侧的十一号阵地向二号阵地的方向走,穿过八号阵地,便是一号阵地,敌人的目标是高地的东侧山峰的全部阵地,七号阵地已经失守,十一号阵地和二号阵地基本沦陷,八号阵地和一号阵地在苦苦支撑,其他阵地均遭受敌人小股部队的进攻,致使这些阵地无法对东侧山峰的阵地进行掩护。
夏远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开枪扣动扳机,八颗子弹总会有六颗直接毙敌,手榴弹早就已经丢完了,在右侧二班战士的防线上,堆满了敌人的尸体,敌人的进攻在右侧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夏远后方狙杀,高连长及二班两名战士顶在前方进行火力支援或火力压制,他们完全不需要担心敌人会冲破防线,因为在他们后方,有一个强大的狙击手和投弹手,敌人一旦快要冲到前沿阵地,一颗颗夺命手雷远远地划过天际,再给他们前沿阵地的上空爆炸。
高连长是第一次见识夏远的单兵战斗力,从最初的震撼到逐渐的习以为常,他内心甚至有一种想要让夏远下高地的冲动,这样的战士不该留在上甘岭。
再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高连长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喊着:“立即收拾dàn • yào!夏远掩护射击!”
三人呈战斗小组,迅速从掩体里翻出来,向敌人的尸体摸过去。在摸得大量的qiāng • zhīdàn • yào后,他们迅速回到掩体后,利用工兵铲重新构筑掩
见到几人都平安无事,夏远松了口气,把枪放在一旁,说道:“枪的精度不高了,好几次都打偏了。”
孙功咬着牙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用工兵铲挖堑壕,夏远扭头,微微起身抓着他的手,孙功要抽出手掌,他的身子本来就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而显得羸弱不堪,怎么比得过夏远的力量,见手抽不回来,便道:“班长。”
“别动!”夏远看着身子瘦弱的孙功,黑乎乎的脸,身上的军服早就已经弄成灰色,脏兮兮的手掌上带着血痕,手指头因为不停的压子弹,皮肉已经磨掉,流着血,他抬起头看着孙功:“去包扎一下。”
孙功抽回手掌,坚决摇头,又继续挖堑壕:“班长,我没事,我还能坚持。”
“这是命令!”
夏远皱了皱眉,呵斥道:“快去!顺便从坑道里重新拿两条大八粒过来。”
孙功抬头看看夏远,夏远起身夺过他手中的工兵铲,又呵斥道:“手指受伤了,会影响压子弹的速度。”
孙功看了看自己流着血的手指头,点点头转身向坑道跑去。
夏远在简单挖好堑壕之后,便蜷缩着身子,高连长和剩下两名战士携带着不少手雷摸过来,蜷缩在夏远刚刚挖好的堑壕里。
高连长拍了拍夏远的肩膀:“一号阵地能够坚守下来,你功不可没,等战斗结束,我会把战士们在战场上的事迹全部叙述下来,上报给团长。”
夏远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高连长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颗颗炮弹在他们身后落下,大量的泥土纷纷扬扬,他们拍打拍打头顶的帽子,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轰隆隆的炮声在山谷间不断地回荡。
咕咕...几人的肚子传来饥饿的名叫,高连长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战士,“都饿了吧。”
二班战士牛兴才用一根绳子紧紧地勒着自己的肚子,黑乎乎的脸上露出憨笑:“不饿。”
高连长撸起袖子,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手表上的灰尘,“三点十三分,打了快一天了,等战斗结束,咱们拆一罐敌人的牛肉罐头。”
牛兴才和另外一名趴在掩体上侦察的战士王守吞咽了一口唾液。
夏远看的心疼,上下摸口袋,摸出一块从敌人身上摸到的饼干,递给牛兴才。
牛兴才没接,“班长,你吃吧,你要丢手榴弹,你吃比俺们吃更重要。”
夏远笑了笑,“我不饿,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