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小姑娘，站在漫天的晚霞之下，又纤细又漂亮，乌亮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看他一眼，然后晶莹的泪水涌了出来，伸着一双小巴掌抱住了他的腿，委屈地叫了一声：大哥哥……
从那时候起，谢家就有两个外人了。
一个谢宴池，一个沐念汐。
他可怜沐念汐，就像可怜五岁时被找回谢家的自己。
那时候，谢家人私底下叫他谢野狗。
不过谢宴池不是野狗，他是一头能吃人的野狼。他看中的东西，早晚被他吃个干净。
沐念汐进了卫生间，看着瓷白锃亮的马桶犯了难。
想了会儿，她撕了几片纸巾垫在马桶圈上，极轻极轻地解决了一下问题。完事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马桶，确定没有弄脏他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谢宴池的洁癖在谢家很出名，当时谁也不能进他的房间，碰他的东西。沐念汐是在他床上尿过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吓得差点晕过去。
“出来了。”谢宴池在外面敲门。进去那么久，别是掉在里面了。
沐念汐赶紧又检查了一遍洗手间，洗了手，开门出来。
桌上放着精致的外卖盒子，香喷喷的。
“是麻辣烫？”沐念汐的唾液脉被唤醒，惊喜地问道。
“嗯。”谢宴池靠在半敞的露台玻璃门上，手里捏着一根烟，看着沐念汐。
“我可以吃吗，我付你钱。”沐念汐坐下，皱了皱鼻子，又闻了闻香味儿。
“先回答问题，在那儿工作多久了？”谢宴池烟抽到一半，又掐了。
“半年。”沐念汐犹豫了一下，诚实地说道：“我和朋友拿了一个红酒品牌的分销，那里好卖。”
谢宴池：……
“你拿分销？什么年代了你分销？”谢宴池拧起了眉，不悦地说道。
“我知道，我们现在是线上线下一起做的。这是个小众品牌，还有雪茄……”沐念汐极力解释，可是看着谢宴池那居高临下的视线，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她本来想说自己现在一个月能挣五千多块钱了，可五千能买这套公寓一块砖吗？
“不说了？不好好念书，你卖什么酒？”谢宴池话训了一半，手机响了。
曲戈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