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连如期是在宽慰自己,安红韶的心却依旧提着,“毕竟你们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说动便动了吗?那你这正三品的指挥使,若是惹着圣上,是不是也如同张页的下场一样?”
连如期看着安红韶担心的模样,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皆看圣上心意。”
安红韶抱着的连如期的手更紧了,头埋在连如期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这才清楚的感觉到,此刻他就在身边。
看着安红韶被吓的不轻,连如期无奈的点了一下安红韶的鼻尖,“骗你的,圣上并非暴君,官宦子弟绝不可能说杀便杀。”
今日杀的不是张页,而是整个张家。
张家看到张页的尸体,除了对自己的儿子的心疼,更多的是心惊胆颤。
连母泣不成声,一样也是觉得后怕,后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圣听,一切都变的没有了。
官宦子弟,身上还有品级,放在哪也不敢私自处理。
若是猜的没错,明个一早折子便该如雪片般的飘进养心殿,圣上该是会有动作了。
又或者,张家有什么确定的罪名,已经被圣上知晓了。
这种事,多是只有大理寺的人知晓,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安红韶愣愣的看着连如期,心中似是别有思量,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悲伤对不对?”
万一表现的同张家太亲近,被有心人盯上怎么办,他们哭丧着脸是对圣上不满?前朝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连如期这个在宫里当差的人,无论遇见什么,都不能起二心。
一想到自己的外祖父当初还是太子太傅呢,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皇权太吓人。
连如期享受着此刻,安红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顺其自然便好。”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的。
安红韶由着连如期揽着,“我从前还觉得你话少会吃亏。”
如今看来,对外头话少也不全是坏事。
声音有些发闷的问了句,“你何时才能来前朝?”至少,不会直接被圣上抓到错处。
“快了。”连如期淡淡的说了句。
他当然要快些了,快些可以夜夜陪安红韶入睡。
对于张页的死,安红韶心里这会儿也缓和过来了,大约也是人之常情,同谁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安稳。
马车里头,帘子放下,春意盎然。
难得安红韶来接自己,连如期也不急着回去,正好晌午了,领着安红韶去酒楼用膳。
过了正月酒楼的生意也是极好的,也幸好他们过来的晚些,不若还真没有隔间可以坐。
俩人进去之后,冬青跟吕佑很自然的守在外间。
安红韶跟连如期对面而坐,在安红韶的印象里,这该是她们两辈子里的头一次。
连如期亲自为安红韶添上茶水,“你陪着我过风走浪的,现在给你压压惊。”
“我这算什么风浪?”安红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她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在一旁听连如期说朝堂的事。
不过,要说新鲜的事,安红韶倒是将杜少夫人昨个过来的事说了出来。
连如期听的直笑,“连少夫人好大的官架子。”
安红韶瞪了连如期一眼,“我就是气不过。”
杜家小看的不是安红韶,而是连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