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许浅素的脸还是很有用的。
那四位女子走后，又接二连三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女性顾客，此外，还有不少客人迷恋上了玛俐泡的咖啡。
“如果您去清和，一定能当上那里的首席咖啡师。”这是一位戴着眼镜，二十多岁的青年对玛俐说的话。
清和，是缘朱市最有名的咖啡厅。
内里的咖啡师，即便实习期，月薪也有两万元以上。
清和也好，首席咖啡师也罢，玛俐都不甚感兴趣，她只是在缘朱市闲得没事才过来找许浅素，顺道帮诗织经营一下而已。
“一杯焦糖玛奇朵……再加一份微笑，可以吗？”一位穿着OL服的成熟女子对许浅素略显羞赧地轻声道。
“焦糖玛奇朵……45元，这边付款，谢谢。”许浅素笑了下。
“谢谢~”熟美女子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玛俐站在许浅素身边，面无表情地拿起杯子，随后手一滑，杯子顺着重力向下落去。
许浅素眼疾手快，弯腰接住。
玛俐从许浅素的手上拿过杯子，随后也甜甜地笑了下，“谢谢~”
许浅素连忙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冰冷了，太冰冷了，虽然玛俐小姐在笑，但压根没有一点笑意。
“您的抹布卷。”少女拿起夹子，从吧台下拿出两块抹布卷放在盘子上，递给熟美女子。
面对少女，熟美女子便没有方才那种妩媚，她微微颔首，正经说了句‘谢谢’。
等了一阵儿，调制好焦糖玛奇朵，熟美女子眼里含笑地瞄了许浅素一眼，才端着盘子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享受美食。
店内此刻倒也热闹了不少，虽不至于人声鼎沸，但也不至于太冷清。
诗织坐在吧台后，小手捧着手机，但却是专注地旁听一众客人的闲聊，希望能从中提炼出有关火箭队的消息。
眼见暂时没什么客人，玛俐才放下手中活计，看了许浅素一眼，问，“莉莉艾的意识在千年之前……怎么办？”
少女侧眼看来，竖耳旁听……过了一天，她也不似第一天那么不安，因此多一个人知道她的来历，倒也没什么。
所以此刻就算嘉德丽雅知晓也无妨，只是许浅素觉得这种事情并没有必要告诉她罢了……主要是嘉德丽雅如果知道许浅素为了少女和莉莉艾忙前忙后，天天晚归，估计要生不小气。
自己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如此卖力，嘉德丽雅生气也是应当的……但许浅素总不能将莉莉艾与少女弃之不顾。
“具体方法，要等克雷色利亚苏醒才行。”许浅素缓缓低声道。
还是一样的回答啊……少女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心想每次谈及这个话题，许浅素都是说‘等克雷色利亚苏醒’。
玛俐倒是杏眼微微一眯，偏头看着许浅素，问，“还在犹豫？”
少女微微一愣，犹豫什么？
许浅素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颔首。
“世界上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玛俐柳眉一蹙，低声训斥道。
什么意思？少女开始觉得不仅仅许浅素是谜语人，就连玛俐也是一样。
难怪这两个人关系好……她在心里小声道。
许浅素犹豫的地方，并不难以理解。
他既想把莉莉艾的意识带回来，也想让少女留在现代。
但这件事谈何容易……最好的情况，恐怕也就是两个灵魂共用莉莉艾一个身体。
何况，不谈可行性，单就莉莉艾而言，她愿意和一个陌生女子分享自己的身体吗？
许浅素认为她是不愿意的……这种事，谁会愿意？
莉莉艾不愿意，少女也未必愿意，所以许浅素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就算如此，也该朝那个方向试试。”许浅素想找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
“不切实际。”玛俐则抬眼看他，冷笑一声，“你可不是神明。”
诶？吵架？少女愣了下，感到几分紧张。
“现在许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才难以想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一切等克雷色利亚苏醒再谈。”许浅素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太强迫自己了……”玛俐深呼一口气，从许浅素的脸上收回视线，垂眼望着颗粒饱满的咖啡豆，低声道。
“哪里。”许浅素笑了下，“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一定比现在急迫得多。”
玛俐没有说话。
许浅素偏头看她，“不相信？”
玛俐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道，“这种事情，还是告诉嘉德丽雅比较好，她作为超能力系四天王，又是超能力者，对灵魂，意识应该有一定研究。”
嘉德丽雅，又听到这个名字了……少女开始好奇起来。
许浅素想了想，才道，“也好。”
生气也好，闹别扭也罢……此刻莉莉艾与少女的事情最重要。
“嘉德丽雅……是什么人？”就在此时，少女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即将被告诉另一个人，便忍不住出口问道。
“讨厌的家伙。”玛俐眼神瞬间冷了下，哼了下。
“我的女友。”许浅素道。
“女友……是什么？”少女又好奇问道。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玛俐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随后看向少女，道，“跟我学冲咖啡吧……我可不是天天都会过来。”
“好……”少女看出来玛俐的拒绝之意，也便不再多问，凑近玛俐身旁，观摩学习。
许浅素从两女身上收回视线，轻轻摇头，转而看向诗织，低声问：“听出什么没有？”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涉及火箭队，诗织也收起平时的随性，正色道，“不过这才几天……慢慢收集情报吧。”
“总部那里呢？”
诗织微微摇头，随后安慰道，“你的事情我有和爷爷谈过……所以其他刑警倘若见到斯卡莉特，也不会想着置她于死地……何况我们又不是什么恐怖分子，肯定是生擒的优先度最大。”
“多谢。”
“真想谢我，就好好干活。”说着，诗织便白了许浅素一眼，“抹布卷要分完了……你还不快再做些出来？”
许浅素轻轻点头，走进烘焙室。
呼————
雪妖女从他的影子飘出来，小手点着下巴，绕着许浅素轻飘飘地飞。
她虽然待在许浅素的影子里，但经常在里面睡觉，所以显然也不是很清楚许浅素目前在做什么……只是刚刚恰好听到了许浅素说起斯卡莉特，这才飞出来。
许浅素伸出手。
雪妖女便顺势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手，随后便希冀地歪头问，“奈哝？”
为什么要提起她呢？是因为快要找到了吗？
“诗织一直都在帮我找她……我刚刚问了问情况。”许浅素含糊其辞……并没有选择告诉雪妖女斯卡莉特就在缘朱市。
这个情报的准确性还有待评估，还是不要让雪妖女直接燃起希望为好。
等掌握斯卡莉特就在缘朱市的证据，再告诉她比较好。
“奈哝~（也不用着急的~我都等了一年有余，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年的~）”雪妖女反倒是安慰起许浅素来。
许浅素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触感冰冷而滑腻。
说着，雪妖女又绕着许浅素轻盈地四处飞舞，些许晶莹的小冰渣随着她的心情而向下坠落，她的嘴里小声而希冀地念叨道，“不知道再重逢时，会是什么情况呢？”
她又飞到许浅素脸前，笑着问道，“会很浪漫吗？”
“没有比你和她重逢这件事本身还浪漫的场景了。”许浅素笑着回答。
“真的嘛？”
“当然。”许浅素道，“就像在洗翠时我与沙奈朵重逢的场景，那比用画笔在墙上画画还要值得铭记，比全世界的大海变成粉红色还要绚丽。”
雪妖女歪了歪头，随后咯咯笑起来，她俏皮地对许浅素眨了眨眼睛，“原来，沙奈朵是跟你学的说话方式~”
“是吗？”许浅素愣了下，随后笑了起来，“谁让她是我的宝可梦呢？”
砰。
烘焙室房门大开，沙奈朵推门而入，随后一眼就看见飘在空中的雪妖女，顿时银牙一咬，心想我就不在素素身边这么一会儿，就能有雌性宝可梦上来勾引，一个个都是六尾的门下高徒是吧？
欺人太甚。
她小手提着裙摆小跑着赶过来，双手抱起许浅素的小臂，对他说，“甜品……我也想学。”
“我只会做抹布卷……”许浅素偏头看来，“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甜品了？”
“我不喜欢做甜品，也不太喜欢吃甜品，我只是喜欢和你做一样的事情。”沙奈朵回答。
雪妖女飘在许浅素身旁望着沙奈朵，心想她是怎么随随便便就说出这种羞人的话的？
等许浅素与沙奈朵又做了二十多份抹布卷，少女便推门进来，与他一起做。
“咖啡学会了？”许浅素手把手教沙奈朵把控倒入面粉的克数，随口问道。
“会了一点点……和泡茶差不多嘛。”少女的心情似乎很好，语气轻快。
许浅素不会泡咖啡，但也知道这和泡茶不是两码事，不过类比嘛，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两人不再多言，专心准备抹布卷。
“不对，要等温度适宜了，再倒面糊。”许浅素细心教导沙奈朵，握住沙奈朵的小手，放在煎锅上方，感知着温度，“这个温度就差不多”。
按理说，沙奈朵天生聪慧，学习一个抹布卷的制作方法还是简简单单，但无论许浅素怎么教，沙奈朵都难以掌握诀窍，只能让许浅素手把手教导。
少女侧眼瞄着许浅素，虽然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每瞧见人与宝可梦和谐相处的情形，还是不由感到难以置信。
不知道我未来会不会遇见能与我这么亲近的宝可梦……
想着，少女拿起面粉袋，却是发现其内已经空空如也。
“材料用完了。”少女偏头看向许浅素，道。
“现在上午十一点……下午肯定还有客人，现在做好的这点抹布卷可不够发。”许浅素将刚刚做好的抹布卷叠起，随后带着沙奈朵去洗了洗手，才回头对少女道，“去采买些吧。”
闻听此言，少女眼前微亮，问，“我也能跟着一起去吗？”
她来到现代两天了，自是想出去转转，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以。”许浅素没有理由拒绝。
“好耶！”少女开朗地笑了起来。
许浅素推门离开，对玛俐道，“食材不够了，我和她出去买些……嗯，现在是十一点，午饭我和她在外面吃就好了。”
玛俐正在为拉花，她做了一个可爱的Q版莫鲁贝可图案，又端着杯子细细打量着，才轻轻颔首，“早去早回。”
“这种事情，不应该向我这个店长请示吗？”诗织指了指自己的小脸，看向许浅素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