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不到……狗爷的房子,居然在钻石吧。”
同样的句子,韩易用中英双语,分别在两个聊天应用上,发送给了三个人。
“在华人区喔?怎么会?”
这是徐忆如在群组里回复的语音。
“离我们吃川菜的地方很近吗?”
这是赵宥真紧随其后的文字消息。
“钻石吧……在东边?”
这是麦迪逊-比尔Whatsapp上秒回的信息。
后面还跟了一个SnoopDogg《DropItLikeIt'sHot》的动图。
“ThisDogg?”
“Yeah,ThisDogg。”
“那确实挺难以想象的。”
全神贯注回复着韩易消息的麦迪逊,正坐在费尔法克斯农夫市场的冰淇淋店前,身前……不是冰淇淋,而是一瓶PolandSpring。这是从小在长岛长大的麦迪逊-比尔最习惯的矿泉水,即使来了洛杉矶,她也没有学会好莱坞奢华的饮水方式。
对于麦迪逊来说,她的舌头能尝出矿泉水的水质轻重……而斐济水这种昂贵的奢侈品,实在太“重”了。
听上去像个小疯子,但这就是麦迪逊-比尔稀奇古怪又妙趣横生的世界。
之所以周六来了农夫市场还不能大开杀戒品尝美味,是因为离巡演开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瀚音乐为她和碧梨找的舞蹈老师,以及她自己的私人健身教练都给她下了死命令,上台之前,不能摄入一点计划之外的热量。
“我以为,他就住在你那条街上呢。”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在高速路上跑了快一个小时。”
“你在跟谁聊天呢,麦蒂?”好友伊萨贝拉-琼斯端着一盘鳄梨酱玉米片回到她身边,吓得麦迪逊一激灵,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向下一扣。
“某些人有情况。”伊萨贝拉皱起眉头,侦探般的犀利目光在麦迪逊脸上一晃,“Newcrush?”
“Idon’tevenhaveanoldcrush。”麦迪逊胸口起伏两下,迅速恢复正常,“在跟老板说话,聊巡演的事情。”
“跟老板说话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鬼……等等,哪个老板?”
伊萨贝拉食指放在唇边,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
“你给我看过的那篇《好莱坞报道》里,收购UTA的那个老板?那个辣得要命的亚洲纸杯蛋糕?”
“亚洲纸杯蛋糕……伱在说什么呀。”麦迪逊单手撑起额头,苦笑着摇摇脑袋,“不过,没错,就是他。”
“Oh,wow。”
伊莎贝拉瞪大眼睛,把身子朝麦迪逊的方向俯过去,压低声线小声说道。
“Somebodywannabangherboss!”
“我没有,上帝啊!”
麦迪逊后怕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邻桌,拍了一下伊莎贝拉的手臂。
“在一座满是狗仔队的城市说这种话,是觉得我没上够TMZ吗?”
“多好的曝光。”伊莎贝拉摊开手,笑容逐渐变得八卦起来,“而且,多好的对象,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没有跟我讲过……告诉我,进展到哪一步了?他的嘴唇柔软吗?”
“贝拉,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此刻的麦迪逊非常庆幸,她今天的妆容能够很好地掩饰自己开始发烧的脸蛋。
谢谢你,FentyBeauty!
谢谢你,蕾哈娜!
“玩笑归玩笑,我永远不会跟我的老板约会的……那样既不职业,也不道德。”说到这里,麦迪逊想起跟韩易你来我往的卡戴珊家族梗,不禁笑出了声来。她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想到这个就觉得好笑,贝拉,别乱打探啦,我可不想因为这些搞砸我的新合约。”
“好吧……”
伊莎贝拉-琼斯转转眼珠,然后露出一抹更狡猾的笑意,双手放在桌面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不然介绍我认识一下?”
“什么?”麦迪逊不可置信地扬起声调,“介绍什么?”
“我,和你老板。”伊莎贝拉-琼斯的食指在麦迪逊-比尔与自己之间来回摆动。
“这不可……”麦迪逊连忙给自己的舌头踩下刹车,“但是为什么,贝拉?”
“让我们看看……”
伊莎贝拉-琼斯掰着指头计数。
“富、辣、富得要命、有吸引力、1亿美金级别的富。女人,我又不是他的艺人,这还需要问我为什么吗?”
“你这……”
麦迪逊张张嘴,发现伊莎贝拉的理由她一条都反驳不了,于是只能用玉米片舀起一勺鳄梨酱,塞进好友的嘴里。
“Getalife。”
正经话拒绝不了的请求,只能用玩笑搪塞过去。
听到麦迪逊的调侃,伊莎贝拉不服气地用鼻孔喷喷气,边咀嚼边反驳。
“Getaman!”
“噢,哈哈,老天……”
另一头,沉浸在手机聊天界面里的韩易,忽然听到驾驶座里的基安-格里芬音调拖长的沙哑笑声。
“怎么了,基安?”
“没事,老大。”基安秃噜秃噜嘴皮,又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不,只是这条街,实在是太熟悉了。看到那个标牌了吗,阿拉莫高地道。十多年前,我跟苏格就来这里找他……谈判过,记忆犹新。”
“哇噢,我没想到他在这里已经住了那么久了。”韩易挑挑眉毛。
“是啊,他之前住在克莱蒙特,应该是……98年吧,搬到了这里来。对的,就是98年,我记得很清楚,在他跟NoLimit签约之后。”看了一眼韩易,基安-格里芬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惊讶源头,“火了这么多年,还住在东洛杉矶,很令人惊讶吧,老大。”
“确实。”韩易微微颔首,“我以为至少是在马里布这样的地方。”
“Snoop有慢性背痛,住不得太潮湿的地方。东边的沙漠正合他意。”基安-格里芬指着从左侧飞速掠过的一栋白色平房,“这里,是他的录音室,大部分专辑都是在这里做的。我们叫它‘教堂’。”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苏格的,基安?”
“01年,他刚从监狱里出来,还要去搞那些血帮的事情。我劝过他,安德烈也劝过他,可苏格不听。后面安德烈自己出去搞了个厂牌,为了不在兄弟们之间选边站,我也退出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DeathRow团队的安保,不是他一个人的。”
“明白,那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安德烈和Snoop等会儿见到你,应该会很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