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过来这次,但下次死了也没人知道。”
“放你妈的狗屁,臭小子……”田老四骂骂咧咧,手下的力道更大。
“刺啦”一声,田小勇身上鼓鼓囊囊的棉衣被扯开。
白柳定睛一看,棉衣里的棉絮咋是深色?
“这是啥?这是干草吧?”
“丧良心啊,给孩子的棉衣里不放棉絮放干草?”
“娘咧,真要孩子死。”
难得所有看热闹的人同仇敌忾,震惊要远远大于任何情绪。
再狠心的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人死。
一时间,田家人被整个向阳大队的人戳脊梁骨。
大队长本不想管这事,因为他知道田雨不能和田家人划清界限。
她现在无依无靠,还带着儿子,只能住在田家。
如果他们母子和田家彻底撕破脸,以后孤儿寡母怎么过?
寡妇再嫁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田家人对田小勇这么刻薄,他不能不管喽。
“田老西,你是人吗你?”大队长直接骂田家的一家之主田老头,“你的家事我们管不着,但你这是要小勇的人命,丢咱大队的脸!”
田老头也觉得丢人,马上解释:“我也不清楚啊,家里孩子多,我咋能知道孩子们每天穿啥?”
他转移话题,将田小勇的草衣说成他自己穿错衣服。
“那你说,你家谁知道,”大队长气得指他,“你少给我放屁,说,咋办?”
田老头其实是真冤,他根本不管家里的小事,一个外孙穿啥衣服他才懒得理会。
但——
“啊,”田雨哭着抱住田小勇,“小勇啊,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