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来气恼白柳,手在下面拧了一把。
母女俩正较劲,一听赵金凤的话,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点小心思,谈不上惹人厌,但膈应人。
“多谢二嫂和三嫂记挂,”白柳笑得从容,“大队长安排我们的任务,让我们干啥就干啥。”
“如果实在干不了,也肯定要麻烦两位嫂嫂。”
不过她觉得十有bā • jiǔ用不到他们帮忙。
要真让她干活,她再买通嫂嫂们。
赵金芳乐得笑嘻嘻,李秀兰更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随口说起昨天的事。
“柳儿,下次你要是收拾谁也别太冲动,你不知道外面有人说话多难听。”她不忿地告状,“昨天钱家人抬着钱大蛋回去,都说咱家人心狠,要害死钱大蛋。”
此时大队长已经说完话,甚至众人也议论得差不多,都准备往回走。
明天开始挖沟,白天可是破五日,回家再吃点好的,这个年也基本就算过完了。
有人耳朵尖,刚好听到李秀兰的话。
嘶,她咋和白柳直接说了,也不怕白柳直接把她扔河里。
不对,人家毕竟是她嫂子,还是不一样的。
无视旁人乱七八糟的想法,白柳依然笑得四平八稳。
她说给李秀兰,也是说给在场人听:“过分吗?我不觉得我们冲动。”
“钱大蛋那孩子都十多岁了,一般人家这年纪的孩子都有分辨对错的能力,早些年,都是快当爹的年龄了。”
“他没有任何顾忌戏弄比他小的孩子,这是不仁;出事以后推他隔房的弟弟替罪,这是不义;钱大山对大侄子的好大家都知道,可钱大蛋张嘴就骂他二叔,这是不孝。”
“不仁不义不孝的男娃,难道不该好好教训一下吗,不然以后长大了可是要祸害我们大队的名声。”
“当然这是站在公理上,从我个人角度来说,他害得我唯一的女儿差点出事,害得我两个侄子高烧,凭啥不能讨要说法?”
“他的命是一条命,当天出事的bā • jiǔ个孩子的命就不是命?”
她脸上还挂着笑意,但所有人只觉得彻骨的冷。
你别说,她说得真有道理。
白柳没说更难听的话,她真想骂说这些话的人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尤其她二嫂李秀兰,当天她的三个女儿没出意外,她现在才能说得轻松。
如果,糖豆真有任何不可挽回的损伤,她杀了钱家全家的人都有。
昨天她也不想背上人命,甚至还让田雨送过去两颗退烧药。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一番话怼得李秀兰哑口无言,她想说丫头本来就不如小子宝贵,想说糖豆没了白柳正好方便嫁人,想说大不了送她一个侄女。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仔细想想,她是不是上了当。
都怪今天几个婶子当着她的面嚼舌根子!
白柳一看李秀兰的面部表情,知道她才顿悟。
她家这几个嫂子啊,不怪她妈总是骂她们蠢,确实蠢。
这耳根子也太软了。
看来,白家没她和她妈真的不行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