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哥嫂们面对繁重的农活,家里孩子多又不敢偷懒,手指头也变得越来越粗糙。
他们真的干不了精细的绣活!
黄凤来进门时刚好听到白柳的话,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儿子儿媳们的手。
“没事,咱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她摩挲着双手,“我们不贪,如果能当临时工也好,觉得不合适就不干嘛,又不是非要去纺织厂。”
“慢慢来,人生都是慢慢来。”
她拍了拍白柳,白柳回头看。
“你们看柳儿,当年高中毕业回家我也不说啥,她干农活不行也养活了自己。”黄凤来说着笑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结果又成了工人。”
白柳看着哥嫂们难受的氛围,忍不住安慰:“妈说得对,人生的际遇很难测。”
“但我们要把握机会,也不能忘了学过的东西。”
如果她当年死了心,老老实实选择在乡下当农妇,如今也很难扑腾到县纺织厂吧。
白柳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无法想象自己本分的模样。
白树和黄美玲对视一眼,忽然开口:“妈,柳儿,我想过了。我和你大嫂不能都离开家,你大嫂比我强,要是她能有机会去纺织厂就行了,我干不了这个活。”
白树继而苦笑:“你要让我去矿上搬石头都行,我力气大,但绣花就——”
白林也忍不住放下手里摆弄半天的布块:“我也不行,我干不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绣花,即使他们能从心理上接受,无奈干不了就是干不了。
白柳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看向她妈。
黄凤来看看儿女们,叹息一声:“算了,你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