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凭啥是他们?”吴雅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我不服,我要看看你们的评分标准,凭啥我不行!”
“我父母都是老师,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讲课,你们凭啥说我不行……”
白柳略带惊讶,她还真想不出吴雅的父母竟然是老师,毕竟吴雅的家人非常重男轻女。
但转念一想,职业与思想有时并无直接关联,尤其这些年老师的日子不算好过,如果家里还有男孩子,确实可能抢夺女孩为数不多的生存资源。
“吴雅同志,今天我们是公开讲课,到底如何大家心明眼亮都看得清楚。”小李接过打分表,语气不满。
吴雅跺跺脚:“我父母和丈夫都是老师,我咋就不行?”
白柳寻思这也没有必然关系啊。
谁知吴雅下一句便是:“你们是看不起我们向阳大队的人吗,选出的两个人都是知青点的人!”
白柳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出声打断:“首先你也是知青,只是现在嫁到向阳大队。其次,答卷我们可以贴到外面公开展览,刚刚讲课我想大家都心里有数。”
她说着看向周向西:“周老师,你是小学校的老教师了,等会儿你和吴雅说说她讲课有啥问题。”
周向西刻意躲着大家,此时也只能站出来,连连点头:“嗯,她审题不清,我回去和她好好说说。”
他想尽快将这个问题含混过去,实在不能扩大影响。
可惜吴雅还没意识到她有错,她一心认为周向西竟然不向着她说话。
“你说啥呢,我怎么——”吴雅不满。
“好了,”大队长瞥了吴雅一眼,又看向小李,“小李同志,走,我们先去队部坐一会儿……”
人群渐渐散去,考上的人跟着小李几人离开,没考上的人忙着回去分享今天的见闻,唯独杨桂英叫白柳和周向西吴雅夫妻留下。
吴雅看着尘埃落定,她心心念念的老师竟然不属于自己,气得跳脚。
“他们是知青,是咱大队的外人,我才是向阳大队的自己人……”大概她已经忘了之前的话,现在又开始倒打一耙,“你们咋里外不分呢?”
周向西呵斥:“别说了,你讲课不如人家——”
“咋就不如,我说得不对?”
白柳发觉吴雅是真的没有意识到问题,不得不出声提醒:“吴雅,你对那篇课文真这么理解?”
课文说得很清楚,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杨桂英更是觉得队里的妇女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叛徒:“你要是敢说是,明天就去给我挑大粪!”
吴雅瞬间闭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确实有点不妥。
可是,男领导咋也不向着她呢?
“呜呜呜,我咋这么倒霉~”
白柳了然,吴雅又拿出了自己的哭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