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这是我和吕非商量以后的决定,以后他可以帮忙照顾糖豆。”
高永昌很意外,他能理解白柳选择去京城大学上学,并且希望她去上学。
可是——
“你可能有所察觉,我们的新厂区还有部队的基地,现在军部有意调吕非过去,以后你和他的关系……”
白柳淡定地笑笑:“我和他是夫妻关系,他留在这里带孩子,难道不好吗?”
“高叔,我们纺织厂并不涉及军用项目,穿着军装的人频繁出现在厂区,我大概能猜到你们的意思。”她顿了顿,“或许让我和吕非接触,是笼络和试探吕非,我和他结婚,证明他并没有问题。”
“上大学的事我有点犹豫,如果我离开后,吕非也要回京城就不好了。很感谢他决定留下来陪糖豆,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
高永昌并没有被揭穿后的恼怒,反而爽朗大笑:“我就知道瞒不了你,也好,我们开诚布公的说更好。”
将工农兵学员的名额给白柳,确实让他颇为伤脑筋,甚至很犹豫。
白柳用来吊着吕非,如果白柳离开后吕非也离开,那岂不是鸡飞蛋打?
但客观来说,纺织厂和他本人都不能这么自私地将白柳困在这里,她的贡献于情于理也应该得到奖励。
而在私心上,高永昌不确定白柳和吕非的未来如何,最好的办法是为白柳再谋一条出路。
政策上是读完书还要回来,可他最近听到很多风声,况且这些年成绩优异者留在学校和分配到其他单位的也不是没有。
“我确实担心吕非离开,可我不能不顾及你。”高永昌如是说。
白柳明白他的用意,她之前的贡献够但资历不够,不争就罢了。
今时今日机会放在她面前,她绝不会放手。
“吕非鼓励我多学习,我也明确表示感谢他照顾家里。”她微微抬头,神情凝重,“高叔,我相信吕非是个守信的人,可我无法保证他会一直留下。”
“如果你们想让他发挥能力做事,也请尽快。有朝一日他想离开,可能谁也拦不住。”
宋嘉应是人不是物,更不是池中物,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想到的最坏情况是他们需要分开三年。
可办法总比困难多,也许有一天,宋嘉应说走就会带着糖豆走。
她希望双方都能维持体面。
高永昌若有所思,随后点头:“好,我和冯国邦沟通,我们尽快安排与吕同志谈话。”
“你去安心上学,我们不会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