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陆安然蹙眉,她不觉得拿死者开涮是一件有趣的事。
云起捏了捏下巴上的肉,摇头感慨:“果然只有正经人才会耍到别人。”
陆安然不予理会他的废话,拿过观月丢下的细娟,指着里面的东西道:“如果是窒息死的,死者眼睛充血,但不应该口耳鼻同时出血,更何况,我从死者的鼻中发现了这个。”
“嗯?”
“鼻血中含带异物。”
云起眯起眼仔细分辨了一阵,“像是泥土?”
“是的。”陆安然用簪子拨弄开,“类似某种条件下不可抗拒的吸入,但因为鼻内出血而混了血水,死亡后凝固在鼻中。”
“总不至于浴桶内的水这么脏。”
“还有一点。”陆安然丢下簪子,表情严肃道:“他脑袋后面有肿胀伤口,也是造成五官出血的原因。”
云起手指搭在桌面,思索道:“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场可没有任何血迹吧。”
陆安然点头:“不止没有,还相当干净。”干净的就像真是一个人准备沐浴的样子。
“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他不是死在自己房间,而是在外面叫人从后面暗算打死,为了掩盖shā • rén手法,把房间搞成那个鬼样子?”
陆安然道:“如果是被打死,鼻中不会吸入异物。”
“那么当场昏迷过去,再被人捂住窒息死亡。”云起说完,马上又否决道:“不,不,鼻子内吸入泥土……所以……或许是直接按压在地上。”
陆安然补充道:“从伤口判断,凶器为钝物。”
云起笑:“又是砸伤,又是捂死,如果你shā • rén,会选这么复杂的方式吗?”
似乎也不需要陆安然回答,云起自言自语分析,“一个断了腿的人半夜出去,然后被人从后面偷袭,可能按压在雪地里窒息死,再偷偷的放回房间里,给他脱了衣服,又把浴桶的水装满,各种故弄玄虚伪装成鬼shā • rén的假象。”
陆安然插了一句:“房间里原本没有浴桶。”
“对,还要大费周章的搬一个大浴桶进来。”云起两指掐着额头,一笑:“但这都是魏氏说的。”
“你不是才跟我说,不该带着偏见视人?”
云起两手撑着椅子坐直了,笑的雍容散漫:“除了你我的人,尹家村所有人都值得怀疑,特别是尹家人。”
尹家一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陆安然占了唯一的客房,云起只好借住在原来尹村长夫妻住的那一间,与尹家兄弟的房间隔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