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方面皮抽了下,“时隔多日,我也真是想不到,而且这回护城巡卫营加上祁都尉你带来的狼山军,也算是把皇城内外守的密不透风,也不知凶手会如此胆大包天啊。”
祁尚面色不动道:“我失职处,自会亲自向皇上请罪。”
袁方本来暗暗的提醒祁尚,出这事你我可都有责任,就谁也别怪谁啦,却叫祁尚明晃晃说出来,他脸色有点挂不住。
抹了一把额头汗,突然看到人群一角,眼睛一亮。
视线堪堪接触,云起用玉骨扇勾着陆安然的手臂往人后躲,“走了。”
陆安然迟疑:“不去看看吗?”
云起嗤笑:“他们正愁找不到担责的,怎么我还上赶着去?你当王都还是北燕城外的小山村?”
“这种案子回头还是会由京兆府移交到提刑司。”你不就是新上任的云大人?
云起轻摇玉骨扇,广袖翩跹,几分清骨风流,云家妖孽,端端站着就已经自成风景,更何况一挑眉,一勾唇,全都是勾魂摄魄的魅惑。
“我还没上任,少一天都不行。”
袁方眼睁睁看着云起三两下消失在众人间,咬咬牙对祁尚道:“祁都尉,我们去看看尸体!”
至于后面他们是怎么找仵作验尸,怎么处理现场,已经和离开的云起一干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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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陆安然多看了云起两眼,后者轻哂:“虽然本世子秀色可餐,但你真的不用偷偷看,我敞开了给你看个够。”
陆安然平淡道:“明日开印。”
云起:“看到个死人就这么兴奋?”
陆安然:“……”
观月和春苗离两人远一些,可架不住观月耳朵灵敏,话也多,“陆小姐,您有所不知,只要我们世子还没上任,这案子就不算在世子的任期内。”
陆安然这回明白过来,不可思议道:“你还看重年底业绩考核?”
云起笑:“这倒不是,不过所谓陈年旧案这一卦的,能破了算你烧高香,破不了也不显得我无能,而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小司丞。”
陆安然不认同:“如果再出命案呢?”
云起扶额,听她还在说:“还是同一个凶手呢?”
云起嘴角动了动,半晌吐出一句:“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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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安然这句话给云起带去了心魔,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接了皇帝圣旨到提刑司正式接官印后,眼皮还一直跳个不停。
云起按了按眼角,“观月,我发现陆安然这个女人可能有毒。”
观月满脸我懂,“她是一味毒药,恰巧腐蚀了你的心。”
“算了,你圆润的爬出去,换墨言来。”
“卑职再也不看话本子了!”
提刑司换了司丞,原来的人都还在,抱了一大堆册子出来,往桌上一放,扬起一片尘土。
云起随便拿一本翻了翻,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不少内容,有些比较清楚的像名字、籍贯、事发过程都有存录,也有些名字都没有,中间更是模糊不清一笔带过。
副使领司事上了年纪,做到这一步恐怕是他官途终点,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也没甚作为,虽然官不大,可把官场这一套摸了个透彻,俨然是个老油条。
“大人看的这些,都是丢了路引或者流浪汉之类,没有身份,只能将死者情况记录在案,以供日后查阅。”
副使领司事又拿了另一本递过去,“像这一本上面记录的是近一年来发生的大小案件,没有破获的,或者找不到死者身份,都记录在案。”
云起接了,翻到后面还有几页空白,本子没写完,他停在白纸黑墨最后一页,“男,四旬,身材微胖,身高六尺八,死时穿湖蓝窄袖软烟罗袍,脚蹬厚底云锦黑靴,未见路引,不知其身份。”
下面详细描述了死者的死因,事发地点,以及后续处置。
副使领司事见他看的久了,张望过去道:“这位是淹死的,仵作验过死前曾醉酒,应是不小心失足坠河。”
云起不大感兴趣的合上扔到一边,“本世子看完了,你找人归拢一下搬回去,其他事情自己看着办。”
副使领司事愣在原地,这就完了?
“云世子,您要不然再了解一下,年前有几桩凶案还没……”
“蒋大人!”云起靠坐椅子上,玉骨扇顶在额侧,桃花眼勾着笑,眼神透出不耐烦,“自己看着办的意思,懂?”
副使领司事听过不少云起的风流韵事,真的接触过后,发现比传闻中还不如,心中不由看轻几分,面上却不敢泄露。
正要叫人搬动东西,府中衙役满脸慌张闯进来,不管不顾的大喊道:“不好了,顾府来人了!”
云起眸色转为幽深,指腹摩挲扇柄雕花,“来客了?请人喝杯茶吧。”
蒋副使嘴角不受控的抽搐,好不容易走了个脓包刘东昆,怎么又摊上个草包,“世子,昨晚死在鹤鸣巷的女子,是顾府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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