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算了吧。我为什么要麻烦你呢?”
“可能是因为你在乎吧，”他指着另一台主机说道。“说真的，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虚拟现实催生了懒惰的失败者，这是一个心理和社会问题。我在网上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争论，但我不相信。这是如此血腥的倒退。我的意思是，如果虚拟现实真的有这么大的破坏性，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在里面?”
AJ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然后她的观点又被贬低了，这让她有点不高兴，但还没有到拒绝继续谈话的地步。
“因为我很无聊。”
“这正是我花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的原因。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如果没有麦琪，我只是人群中另一个没有面孔的笨蛋。甚至不是机器中的一个齿轮，只是盒子里的一只老鼠。我整天呆在虚拟生活里，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可做，而不是相反。如果没有这个平台让我忙起来，我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仪式，只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有趣。”
“但如果你一生都在分心，你永远不会完成任何事情!”
“我的意思是，是的，我不会成为像你一样的坏蛋士兵，也不会成为像玛吉一样无与伦比的天才，但你猜怎么着?我可以时不时地用一个笑话来照亮人们的一天，老实说，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说，让那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超级天才去操心重要的事情吧。”
“你这么说只是因为政府满足了你的需求，所以你缺乏代理感。你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活，担心下一顿饭，或者忍受任何比因为技术问题而搞砸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更严重的逆境。”
“那……那是件坏事?”
“是的!”
“我不知道，AJ。我得说，住在箱子里总比经常挨枪子儿强。”
“……好吧，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我很肯定是你干的。不过，这很好。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你是那种认为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任何人都能做到你能做到的人，对吗?”
“嗯，事实上，我想我是。”
虽然特工约翰逊已经被军队征召入伍，但帝国的任何公民都可以自愿加入女王陛下的武装部队。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复杂的身体和心理训练制度就会使他们无论如何都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在她看来，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唯一的例外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天生的灵能，那么再多的努力也无法让他发展出灵能，但这不是重点。
“不过，人们不是这样工作的，”乔指出。“我的意思是，看看我。我从学校毕业时，所有能力倾向测试的成绩都很糟糕，现在我的记录上有一大块“无法就业”。这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努力。相信我，我真的这么做了。事实证明，我根本不适合做任何重要或有影响力的事情。你猜怎么着?我没意见。我不是天生强壮，敏捷，聪明什么的，真的。然而，我过上了没有烦恼和压力的生活。在我看来，这是笔不错的交易。虚拟现实为我提供了一种与人互动和享受乐趣的简单方式，这只是锦上添花。”
“好吧。哇，”AJ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是我听过的最好也是最糟糕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问题不仅在于乔说了什么，还在于他说话的方式。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敌意或嘲笑，而是一种困惑和惊奇。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在虚拟宇航服不透明遮阳板下的傻笑。他似乎无法相信，他必须解释一些对比他聪明得多的人来说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是他对麦琪经常使用的语气，而作为接收端，AJ多少理解了为什么三班要把这个人留在身边。这很难解释，但他令人难以置信的谦逊和放松的态度有一种让别人放松的方法。
“嘿，我买了，”他耸耸肩。“我想说的是，在你尝试之前，不要批评平庸。”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不去。顺便问一下，燃油管是不是漏了?”
“哦，天哪!”
当乔匆忙修补他的虚拟装置时，AJ有点困惑地看着。这个严肃的话题结束后，他们继续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那个家伙在他的空间站上工作。他们讨论的话题从当地餐馆到外国电影再到星际体育赛事。他们没有太多的共同点，也有很多小争吵，但AJ和乔在一起聊天很开心。他还向她推荐了几款入门级射击游戏，她在屠杀大量外星人、恶魔、机器人和外星恶魔机器人方面表现出色。那个男人自己没有加入她，因为他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但他们一直在语音聊天。听到AJ第一次真正进入虚拟游戏领域的兴奋反应本身就很有趣。
等到吉夫斯叫他们俩出舱吃饭的时候，士兵对乔生活方式的看法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她不再认为这比她自己的处境小，只是不同罢了。她个人仍然不赞成这种做法，她更喜欢在现实世界中寻找刺激，而不是在数字世界中，但她不会再看不起那些没有机会的人。消除了这种潜意识的困扰后，她可以更自由、更坦率地和乔交谈，一边大嚼吉夫斯准备的牛肉、胡萝卜和土豆泥。
谈话突然结束了，女主人走进餐厅，比平时更用力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哦!嘿，麦琪，”乔立刻招呼她。“你第一次睡得怎么样?”
“这极大地恢复了活力，但也有些令人不安。”
“真的吗?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做了一个梦，但除了模糊的感觉外，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好像梦到了一根巨大的面条。”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担心。
“哦，这很正常。很多人一醒来就忘了自己做过的梦。”
“我不会忘记的，乔。”
她可能没有把她的广博知识全部放在她意识的最前沿，但她可以完美地回忆起她所见过的、听到的或学到的任何东西。
“你们这种人通常也不睡觉，”AJ指出。“无论你做了什么梦，都很可能是人脑的产物，因此受到其神经化学特性的影响。我觉得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就对了，麦琪。”那人耸耸肩。“肯定是这样，既然大脑瓜公主这么说了。”
“Oy!我告诉过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你说了，但我选择不听。这样更有趣。”
“我发誓，如果你开始到处传播，我会像打瓶盖一样打爆你的头!”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你会让我女朋友生气的，我们都知道她生气的时候有多可怕。”
“别躲在三班后面，你这个胆小鬼!”
“我喜欢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绝对会这么做。”
“哎。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忍受你了。我应该把你的档案从"无法雇佣"改成"难以忍受的混蛋"
“你能……你能做到吗?”这是一件事吗?”
“如果不是，那就应该是。”
麦琪看着这两个人来来回回地斗嘴，她有点惊讶，又有点生约翰逊探员的气。这种反应与这位女士懒散的举止和不恰当的非正式行为无关。她现在的行为与她通常在玛吉面前表现出的粗鲁和紧张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但这并不出乎意料。就像乔让他的女朋友放心一样，他们的室友最终也一定会放松下来。这件事发生在女孩打盹的时候，这无关紧要。让她烦恼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乔和约翰逊探员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处得这么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