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说的有道理。别的不敢说,但是我舅父和表哥都是承袭我外祖父的教导。重信守诺是必须的基本品质,你不要担心这个。再说了,你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在江家都比我表哥高了。你怕什么?”
楼心月这话却是没错。
江家唯一有品级的,就是从六品的江暮帆。就是何氏,如今也是没有品级的。
虽然江暮帆已经为母请敕命了,但因着他是入了翰林院才请的,如今礼部都还没有批下来呢。
“是啊。我是超品的县主,我怕什么?”听到安慰的叶兰清,突然的清醒过来。
“就是,你的爵位是最高的,你还有大笔的嫁妆傍身。怕什么?”柳馨宁连忙附和道。
“更何况,江公子对你情深一片。他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没有藏着掖着怕丢脸面。也没有因为何太太是他的母亲,愚孝到姑息纵容。这一点上,已经比许多男子强了。”
这是柳馨宁的真心话。
愚孝的男人太多了。不说如今这个以孝为先的封建社会,就是前世的自由社会中也多得是。
所以,在如今的社会中,遇到个不愚孝的男人,不容易啊。
叶兰清在柳馨宁和楼心月的安慰下,终于慢慢的缓解了焦虑。
楼心月见到叶兰清终于肯笑了,这才对着柳馨宁歉意的表达着上次的失约。
“楼姐姐要侍疾,这孝道为先,没关系的。”柳馨宁贴心的安慰道。
“呵,什么侍疾。不过是打着侍疾的名头磋磨我罢了。”楼心月却是冷冷的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柳馨宁和叶兰清同时惊讶的问道。
楼心月慢慢的解释起来。
原来,楼心月被赐给了九皇子为妃之后,勇威伯和辛氏就有些惶惶了。
勇威伯惶惶,是知道他苛待江氏的事情,尽数落在了楼心月的眼里,生怕楼心月会秋后算账。
辛氏惶惶,却是因为楼心月的身份水涨船高,到时候给楼肃羽做了助力,这勇威伯府就没法由她的儿子继承了。
可是,这是皇家赐婚。他们面对楼心月的时候,只能虚伪的客套,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但是,太夫人张氏却是被人撺掇着开始出招了。
太夫人让楼心月从二房适龄的女子中,选一个做媵妾陪嫁过去。
大庆朝的律法对于妾室扶正极为的严格。不只是要遭受惩罚,更加是有门户的限制。
但是,对于媵妾扶正,却没有那么严格。毕竟,媵妾的娘家也是正室的娘家啊。
若是为了继续维持两个府邸的姻亲关系,扶正媵妾也未为不可。
故而,勇威伯府二房的人起心了。
二房的人实在是不出色。张氏虽然勉强被人尊称一声夫人,但不过是个五品的宜人而已。
起心之后的张氏,就撺掇起太夫人来。
太夫人本就糊涂,再被娘家侄女一撺掇,也不跟自家儿子商量,就直接找上了楼心月。
楼心月自然是不肯的。
且不说,她好不容易跟九皇子相约一双人了。就是没有这约定,也不能纳自己的娘家人啊。
若是纳了媵妾,不知道在后院中要遭受多少暗算呢——媵妾可是能扶正的。
于是,生气的太夫人,就开始磋磨起楼心月来。
勇威伯和辛氏当然不会替楼心月出头,因此就视而不见起来。太夫人见此,愈发的嚣张。
她不但是经常把楼心月喊过去,明着说教导,暗地里则是训斥。更加是装病,让楼心月侍疾。
那侍疾,可就有讲头了。
侍疾之人若是真心疼爱的人,就让她睡在榻上,只担个侍疾的名头,说出去好听而已。
侍疾之人若是想要针对的人,就让她时不时的端个茶,递个水,拿个布巾,送个痰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