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鸦雀无声,却都在想:你身后摆的闻老头,的确是个死人,但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甚至还在猜,这是不是闻瘸子安排的什么新节目时,那人就着话筒,又喊了一句:「闻达,闻老板死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窝蜂地往舞台后面的宅子里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去帮忙,还是去看热闹。
两个***的年轻女子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一幕,见到黑压压的人流在舞台两侧如潮水一般涌过去,很多人甚至直接蹦上台,从她们身边一阵风似的穿过去,这让她们莫名其妙地多了几分紧张,然后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捂在两腿之间。
小小的宅子自然装不下这么多人,少数人涌进屋里,大多数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站在屋外和舞台上下。
两名女子下意识地想要穿上衣服,却见原本被扔在舞台上薄如蝉翼的衣裙,还有内衣内裤,早已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
闻达死于心梗。
当外头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脱衣舞表演时,不管是村民邻居,还是料理丧事的一众人员,都跑去围观了,整栋宅子里仅剩下闻达父子三人,还有怀孕6个月的阮星竹。这一家四口,都在二楼。
大概一个月前,闻达就总觉得牙疼,吃了很多止疼片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或许是外头的喧闹声太大,原本躺在床上「咿呀哎呀」哼哼唧唧的闻达突然感到胸闷,牙疼的毛病似乎也一下就加剧不少。
阮星竹挺着大肚子,在给闻达端水送止疼药时,钢水杯在床头柜上没放稳,一下掉在地板上,发出「叮哐」一声,水也洒了一地。
闻达的暴脾气立即发作,像根弹簧一样,突然在床上一跃而起,扬手就给了阮星竹一耳刮子。
自从阮星竹怀孕以后,闻达打人的毛病就改进了不少——只打脸。
随着闻忠的年龄逐渐增大,并且去了清河市以后,多以寄宿读书为主,这让他免了不少的皮肉之苦。史际由于在中国是「黑户」,只上了小学和初中。高中时,要用到身份证和身份证号码,这让他不得不终止学业。
在清河期间,阮星竹学会了做各种中国菜,尤其擅长做海鲜。
阮星竹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万幸在客厅的史际闻声赶来,扶了她一把。
闻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作为孝孙,闻忠披麻戴孝在灵堂上要对来访宾客进行跪拜答谢,还得不分昼夜、时不时地在法师的牵引下,在哀乐声和那些听不懂的颂文声中,围着装有死者遗体的棺材绕圈圈,这让他早就精疲力尽。
闻达见史际只问阮星竹有没有事,却看都没看他这个「父亲」一眼,胸闷气烦的感觉更加严重,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声「越南野种」,也不知道是在骂史际,还是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