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屁。你是没看到他那一副邋遢样,审讯室里一屋子的老坛酸菜味,他就是味源,估计很久都没洗澡了,居然恬不知耻地说自己有洁癖。」
「除了犄角旮瘩、家具缝隙,下水道里也没有冲走碎尸块和血液的迹象。」
这时,禹德望从屋里走出来,正指挥着几个人把屋里的木器家具都抬出来,又把它们的脚朝上翻过来。他们
这是在检查家具脚上有没有血迹。
当血在地下流淌,或是用水冲洗地面血迹时,有可能被家具木腿吸进去,即便地面上血迹被打扫干净,渗透进木质里的血迹仍然能被检验出来。
只见他们从桌脚、椅脚、柜脚上锯了些木屑下来,再用肉眼观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刑事技术人员在搜查时为了获得痕迹物证,有时会不择手段,甚至有些粗鲁。如果看到大衣柜上有疑似血迹,二话不说,就会用刀利索地把大衣柜削下一大块;看到床垫上有疑似血迹,毫不犹豫就会用剪刀把床垫剪开,刺啦一下撕下一大块布。
李竹道三人不知不觉走到门口,本来期望禹德望会有所发现,但他脸上失望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禹德望忙得不可开交,并没有搭理他们,完全将他们当成了小透明。
三人站在门口,往屋里看去,见到几个人分散趴在地上,正在仔细检查地砖缝隙,寻找渗入砖缝的血迹。
一名技术人员兴奋地发现一条地砖缝的颜色有些异常,马上用刀把这块地砖撬开,本以为地砖下会有血迹,结果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沿着这条地砖缝向周围看去,前面一块地砖好像有点儿不正常,再撬开一块,结果仍是什么都没有。很快,满屋子的地砖都被撬了起来,还是没有发现血迹。
这时,屋外的一名技术人员在翻转凳子时,不小心将凳子碰在一个大型铁皮油罐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人索性将油罐桶踹翻在地,想将它滚得更远一点。
铁皮油桶外部呈棕黑色,一眼就能看出是受过高温炙烤,上端一头被切掉盖皮,恰好朝着门口,桶里内侧的铁皮黑漆漆的,有明显被烈火灼烧、烟熏过的痕迹。
李竹道忽然走过去,制止那人要推滚油桶的举动,然后捡起一根树枝,蹲下身子,在油桶内层的铁皮上刮了起来。铁皮上黑漆漆的,附着一层烟灰,就和炒菜的锅底上附着的那一层烟灰差不多。不同的是,油桶里的烟灰经他刮了几下后,明显看起来十分油腻。
禹德望和陆凯、小吴被他怪异的举动吸引,也都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这个地方,农村地区很多人处理垃圾的方式。把一些废弃的塑料袋、泡沫、衣服往桶里一扔,然后点把火烧得一干二净。」陆凯站在他身后解释了几句,言下之意是这个在里面生过火的油桶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禹德望却看了一眼被李竹道刮出来的那一层油腻腻的黑灰,二话不说就去了一趟厨房,然后又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