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说当时想将老六送去医院,所以试着将老六往外拖,甚至试图将他背起来,这才会弄得自己一身血。」
「可老六的尸体明显是被人往寺庙北面的后门方向拖。后门的山路崎岖难走,并且和乡里的卫生院,和进城的公路都不在一个方向,正门外的毛马路才直接通往卫生院,连通进城的公路。这又该怎么解释?」
田和尚哑口无言。不知不觉间,田和尚的额头开始反光,显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你编啊,接着编,我们都洗耳恭听呢。」李竹道阴阳怪气地又补充一句。
田和尚把心一横,说出来的话却仍旧让人啼笑皆非:
「我当时既紧张又害怕,在拖老六尸体的时候,弄错了方向。」
「再说,我这把年级,时常这一秒就不记得上一秒的事,当晚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很全,刚才说的也就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你们都是年轻人,又是人民警察,不
要和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
「反正人都是我杀的,不是别人杀的。你们也只要找出凶手就算结案,现在凶手找到了,快结案吧。」
陆凯不由在心底悄悄对田和尚竖起了大拇指。见过倚老卖老的,也见过不要脸的,唯独没见过可以把倚老卖老和不要脸结合得这么光明正大而又理所当然的。
李竹道也对田和尚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深感佩服。但田和尚宁可自己背上两条人命,也不愿意吐露真相的行为,更让他不胜唏嘘。
「现场除了你和两名死者,还有别人。说吧,这人是谁?」李竹道连说带问。
「我刚才就说过,没有别人。」田和尚的语气显得颇为不耐烦。
短暂的沉默后,李竹道问:「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吧?」
田和尚犹犹豫豫,似乎在考虑到底该承认还是否认。